救人。堤坝垮塌得突然,不少百姓根本来不及逃出,如今看来,伤亡并不会小。
君怀琅放在膝头手逐渐攥紧。
他们要动手倾轧官吏,结党营私,自在朝堂上斗好,却要使这样下作手段,为自己手中权力,害多少无辜百姓和家庭。
就在这时,薛晏开口。
“进宝。”他道。
车外进宝连忙应声:“主子,您吩咐。”
“手头还有多少闲置钱,自拿去,找沈则逊在城南找片空地,盖帐篷收容流民。”他说。
君怀琅愣。
沈则逊是沈知府名讳。
他看向薛晏,就见薛晏也在看他。
接着,他放在膝头手被薛晏强行拉起来,将握紧指头根根掰开。
“在发愁什,直接说就行。”薛晏淡淡道。“没什是解决不。”
君怀琅这才注意到,自己手心,早被指甲压破。
他说不出话。
两人便路坐着车,从西城外上堤坝。堤坝修得宽阔,马车可在上头行走,他们路向东,远远就看见垮塌地方。
很大个缺口,汹涌河水从那处奔涌而出,如挣脱囚笼野兽般,扑进金陵城中。
堤坝地势高,远远看去,能看见被淹成片水潭小片城池。房屋楼阁,在水面上露出些许,还有些不大结实房子被冲垮,各种物件漂浮在水面上,乱糟糟片。
前世,君怀琅只在卷宗上看见史官寥寥几笔,对水灾描述。
【金陵江坝塌毁,损半数城池,民众流离,数以万计。】
君怀琅嘴唇不由自主地抿紧。
马车在缺口不远处缓缓停下来,薛晏先行下车,撑着伞将君怀琅接下去。
待他们走到近处,君怀琅俯下身,就见江水穿过堤坝残垣,奔涌而过。
薛晏将他往后拉拉:“小心点,别站太近。”
君怀琅只得往后退些。
他细细往下看去,果真看见堤坝断处有些蹊跷。
按说堤坝垮塌,都是被河水冲塌,即便损坏处在内侧,河水也会从外侵袭,断处是由外而内。
但这处堤坝裂痕,却分明是从内而外,且有明显被损毁开凿痕迹。
君怀琅往外看眼。
垮塌之处内侧,竟赫然就是前些日子修建官道。这会儿河面上还漂浮着些木料油布,是修路工地上没有运走。
……他猜测果然没错。
他找进宝要来纸笔,就在堤坝边将损毁处细细记录下来,还绘制破损处纹样。
他做起工作来,便将旁事都抛到脑后。薛晏则在他身边静静站着,替他打着伞,将瓢泼大鱼全替他挡住。
直到君怀琅绘制好材料,才揉揉酸痛脖颈,站起身来。
他这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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