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虽轻,却掷地有声:“所以,王爷日后还是和保持些距离吧。”
……也省得见到他就连冷静思考都不能。君怀琅心道。
他只当是平日里沉思自省般,说完规劝自己话,便侧身要经过薛晏,回自己房中去。
却在路过薛晏时,被把握住手臂。
“你说,你当是君逍梧?”薛晏声音沉冷,没什起伏,听不出情绪。
君怀琅也没注意到,薛晏听到他方才那番话,已然变脸色,眼眶也微微地泛起红。
像是被逼进绝路中野兽。
君怀琅却自顾自地摇摇头。
“也不样。”他说。“王爷于有救命之恩,日都不敢忘记。但终归君臣有别,王爷是皇家人,做臣子,总不能分不清轻重。”
君怀琅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跟谁说话。
他轻轻舒口气,目光落在手里灯盏上,自言自语道。
“恩情需还,但日后,还是慢慢疏远些好。”
说着,他抬步就要走。
他心道,即便自己这些话,都在情理道义之中,但自己听来,仍旧觉得不大舒服。
他本就醉酒,身体疲乏,这会儿不愿再想这种让他难受事。
他想回去睡觉。
可是,没等他踏出那步,薛晏握着他胳膊,重重将他往后推。
君怀琅猝不及防,后退两步,正要踉跄,便被薛晏把捏住肩膀。
“慢慢疏远?”昏暗灯下,他抬起头,就见薛晏锢着他,低下头,目光发狠地盯着他。“其他人还都没这待遇,是吧?”
君怀琅张张口,没有出声。
他这会儿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。
就在这时,薛晏又说道。
“既然要分清,不如就分明白点。”他咬牙。“今天就告诉你,老子和他们区别。”
君怀琅慢半拍,有点懵地看着他,愣愣问道:“什区别?”
薛晏盯着他。
他想说,自己喜欢他,老早就喜欢他,喜欢却又不敢说,只把他当天上月亮供着,只敢抬头望。
可他现在看着君怀琅冷清双眼,却说不出口。
他只直以为,君怀琅是天下最心软人,如今看来,分明是他识人不清。
前几天还好端端,而今刚问两句,就嫌自己约束他,还说,要还完恩情就疏远自己。
这人心就硬得像石头。
薛晏最后那点理智,在君怀琅个眼神下土崩瓦解。
他心想,什明月,去他娘。
下刻,他将君怀琅往面前重重拉。
紧跟着,个凶狠、孤注掷吻,重重地落在君怀琅唇上。
夜色如水,昏黄提灯悄然落地。
醇厚酒香,在急促粗重呼吸间,瞬间弥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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