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谢桥回去是家里有事,纪真宜就识趣地说不进去,在外面等他,等谢桥出来就给他买烤串——这是他讨好谢桥报酬。
谢桥脚步轻盈甚至是春风得意进门时,丝毫没有想过会看到叶莺莺偎着许意临,几乎喜极而泣地告诉他,宝宝你要有弟弟妹妹。
他站在那,顿时就像张被剪得稀碎纸。
他调动身体所有机能来迅速消化并对这个场景做出反应,竭力让眼里留点喜色,“真吗?”
这个电话里都不愿意说,定要当面来告诉他好消息,给他劈头盖脸耳光。
“真!早上去医院,宝宝就要有妹妹。”她似乎下就认定这是个女孩子,和许意临对视眼,眼里情意和泪意脉脉涌动。
谢桥觉得真荒谬,她那样爱美丽,胖点点好像都受不起,竟然愿意冒着骤胖几十斤风险再次成为个母亲。在这个全新生命面前,她下又变得娴静起来,不毛躁不娇气也不公主病,柔和母性包裹着她,她又要做妈妈。
个可爱柔嫩又会撒娇,带给她快乐,属于她和许意临孩子。
许意临噙着笑动容地搂住她,看向她还未有任何变化肚子,俨然是全新家三口。
霎时间,谢桥仿佛被某种无形不可抗力掐着脖子推出门外。
他那多余。
他其实也知道,个十七岁快要成年男孩子过度渴求母爱是可笑。可是怎办呢?长久以来,她就是他局促难安成长生涯中所有亲情来源啊。
他没有恋爱过,也没有特别要好朋友,尽管看起来从来冷淡,可他十几年生命里最重要角色就是叶莺莺啊。
谢桥走出小区时,夜已经沉沉黑下来,像荷压在他肩上。
夜色凝重,路灯凄冷,纪真宜毫无形象地蹲在马路牙子上,在路灯下吃着羊肉串。
纪真宜看他出来,兴奋地挥舞起手里羊肉串,热气在空气腾成弯白浪,纪真宜眼睛和牙齿在白森森路灯下同样明亮,“嘿,回家小桥。”
谢桥已然忘他还等着,这会儿怔愣愣显得有些呆,“你怎还在?”
大多数人等这久等来这句回答,难免要生气,但纪真宜没有,“你也没叫回去啊,怕走,大晚上你个人回家孤零零,多危险啊。”
“在家里吃饭没有?”他在初冬夜里等他三个小时,问他吃饭没有,“饿不饿?那还烤着十串呢,给你备着,你先在这尝串,特别嫩,真。”
谢桥不知道该怎回答。
他吃过,他浑浑噩噩吃晚饭时候,纪真宜蹲在外面等他。
他把纪真宜忘。
他看眼纪真宜又看眼他手里羊肉串,垂下眼接过来,“谢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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