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平很快从楼上下来把男人请上楼。他通知下去,楚先生要在家里小住几天。
宋知雨没放在心上,照例躲在房间里复习。严越明今晚去射击俱乐部,并不在家。
他复习得头昏脑涨,踱步到露台上时,发现隔壁相连露台上已经站着个男人,正是楚信鸥。他穿着丝质睡袍,前襟束紧,不显得浪荡,倒很拘谨文雅。
他手指夹着烟,骨节分明男子手掌向上微曲,像是承托着烟头那点火。
他看见有些错愕宋知雨进来,立刻在大理石阑干上灭烟,很温和地说:“抱歉,没熏到你吧。”
宋知雨这时想,严越明抽那烈那冲烟,是用烟草刺激神经。但是楚信鸥抽烟却有种川贝暖甜气味,很温和,卷进肺里也不觉得难受。
宋知雨摇摇头:“没有。没关系,您抽吧。”
楚信鸥笑,笑起来嘴角有个小括弧,“不抽。”他看着宋知雨问:“你今年几岁?”
宋知雨答:“二十二。”
“大三?快毕业。”
“嗯。”
楚信鸥刚才已经问过严平。严平不太愿意提这个儿子。他知道严平宅子里养着情人,作半个正头夫人,但是始终不能是出去抛头露面夫人。他对亡妻有愧,对儿子也有愧。宋知雨在家里处境尴尬,不像继子,像个寄居远方亲戚。
兴许是宋知雨与亲人关系疏离缘故,他对旁人也总是冷淡疏离,隔着张薄纱说话,不愿意让人看他漂亮眼睛。
楚信鸥又说:“复习得很晚啊。”
“嗯,明天考试。”宋知雨觉得楚信鸥说话腔调有种很老派温柔,不疾不徐,也不咄咄逼人。
他把他当作可怜可爱小辈呢。
楚信鸥听他要考试,抓起手边茶杯道:“那可不能打扰你复习。先回房吧。小朋友继续加油。”
宋知雨没听别人喊他小朋友,他这辈子除已过世父亲宋楠,没见过这温和男性长辈。他耳根有点发红,小声说:“好,谢谢。”
到十点钟,严越明回来,兴许是过剩精力发泄完,他没来宋知雨房间。
宋知雨第二天考完最后场试,选修课考试全部结束。同学们有些准备考研,有些准备实习,有些准备考公。宋知雨还没拿准主意。
他有些想要继续考研,古代史老师也颇属意他。但是他如果考在本校,就没法离开这个家庭。或许,还是尽快实习工作比较好。他晚上躺在床上,想着实习,想着工作,想着离开这座城市车票,想着自己能租间小房子,要有橄榄绿壁纸和米色窗帘,阳台大到能养只小狗,卧室大到能睡下个他。
宋知雨参加完学院学年结业仪式,洗澡换衣服,抱着笔记本去二楼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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