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说:“不是在对你发脾气。”
“······哦。”甄懿讷讷。
裴杨看他眼,把甄懿手边奶黄色餐盘挪过来,拿起金色叉子,竟然开始吃剩下舒芙蕾。
吃完后,他说:“现在要回房间写东西。你要不要——”
“要去!”甄懿忙不迭地打断他询问,急切地说:“可以帮你忙。”
“那来吧。”
坐上电梯,裴杨才问:“你这算旷工吧?”
工作时间溜出来甄懿非常心虚忐忑,但是也顾不这多,他做好被罚款和训话准备,“没关系。”
裴杨无声地笑,低头时脸隐匿在小片阴影里,眼睛却是亮。
电梯上升到20层。甄懿进门,确认裴杨个人住,沙发靠背上堆着两件衬衫和条长裤,入住携带东西很少,可见对旅行外出基本没有什细节追求,简单而糙。
“找个地方坐。”裴杨安排好他,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,调出没写完那份论文。
“可以帮你吗?”甄懿凑到边上。
“躺到沙发上,或者床上,睡觉。”
“······就睡觉啊。”甄懿觉得有点憋闷。
“你睡在那里,会让觉得安全和放松。”裴杨看他眼,“这不重要吗?”
“哦!”
甄懿乖乖躺到沙发上,侧耳倾听淅沥雨声和裴杨敲击键盘声音,偶尔,裴杨会拧开瓶盖喝矿泉水,再有打火机开火声音,连着烦躁地打好几下,似乎是没火苗,他也只好不抽烟。
甄懿听着这些声音,和裴杨样,觉得安全和放松。
他这时候才意识到,自己已经在那种行差踏错危险感和懊悔不安中生活太久。
可能是因为醉酒,可能是因为困倦,也可能是因为过分放松,甄懿真睡着。
等他醒过来时候,他躺在大床被褥里,窗外雨已经停。
“裴杨?”甄懿下意识喊,没人应他,他就很惊恐地坐起来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,昏暗自然光把黑白灰色调家居渲染得更加冷寂,好像从没有人生活过样。
“裴杨!”甄懿更大声地喊道,陷入巨大没有边际惊恐里。
他又被留下吗?跟三年前雪山那晚样?
那天,裴杨只留下那句对他质问,然后用手势告诉他,他不想听他说话,最后披上外套转身离开。
甄懿以为裴杨只是需要独处和清醒。可是最后是工作人员把他用缆车送下山。接近日出,雪还没有化,气温低到他牙齿哆嗦,骨头缝里都在疼。
然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裴杨。
甄懿踉跄着下床,还没走几步,就看到裴杨从卫生间出来,黑发上不停地滴着水,也皱着眉,大声问:“怎?”
甄懿僵住,颗悬着心落回原处,又因后怕而哽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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