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杨旧号码,在雪山分手第二天就打不通,甄懿没有删掉。明明现在又换新手机。
裴杨看眼,当作无事发生,按下保存。
他抬头,视线撞上甄懿湿漉漉眼睛。
甄懿面孔雪白皎艳,现在却白得像褪色旧宣纸,两只眼睛却烧出窟窿似红,整个人好像都在风中燃烧直至化为余烬。
“裴杨。”甄懿忍不住,又喊他名字。两个音节都泛着酸水。
“甄懿。”裴杨最终应他声,淡淡,“要多少钱,打电话给。”他看眼那台保时捷,不受控,“这辆车底盘太高”
话说半,他觉得自己废话太多,懒洋洋举起手掌权当离别挥手,干脆利落地走回路口车。
裴杨回到车上,插入车钥匙,看眼副驾驶白罗:“你坐后面去。”
“为什?”白罗不太高兴地说。
她现在有点后怕,需要有人哄她,而不是这样颐指气使地命令她。不过白罗沮丧地发现,裴杨在这方面从没让她如意过。
“不喜欢有人坐在副驾驶座。”裴杨漫不经心地说着,打转方向盘。
白罗望向窗外,视线随着旧巷子纵深望去,她看到那个漂亮男人在原地站会儿,然后微微弓着单薄脊背,在旁边男子催促下上车。
“你跟他认识?”白罗从手包里翻出玫瑰糖。
“嗯?”裴杨只是发出个气音,根本无心回答她问题。
白罗却异常笃定:“你跟他上过床。”
她咬牙切齿,狠狠地嚼烂口中玫瑰糖,涂着春夏新款唇膏嘴唇有点灼烧似疼痛。她羞愤地看着裴杨:他不算最好,只是她得不到,所以她才疯狂着迷。
“以为裴杨你是少根筋或者不开窍。”白罗冷冷地盯着车镜,双眼睛像切割分明钻石,“上过床人,他们之间肢体和眼神和陌生人是不样。你瞒不住。”
裴杨觉得好笑:“瞒你什?”他手指冷静地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,“你是谁?需要瞒骗?”
白罗回酒店后发好大通火。她急需个人来安慰她或者承受她怒火,可是这是中国,她人生地不熟,举目无亲无友,因此她折腾完酒店前台和清洁工后,孤零零地在床上哭好会儿。
最后,她不甘示弱地坐在化妆镜前,细细地补妆抹粉。裴杨是女孩子口中不会融化雪峰,他跟个男人上过床又怎样?他心又不会融化。性和爱,跟他最后所属权没有直接关系。
白罗想,只不过不够狠心。如果她真破釜沉舟,耍尽女生心机和手段,再倚仗她父母家世,裴杨没有拒绝余地。
甄懿躺在床上,举着手机看这个躺在通讯录里新号码。
怎办啊?打,还是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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