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学文年前就把三间茅草房屋顶扒重新铺芦苇杆子,打泥墙坯,外面看上去倒是崭新光亮。
爷俩又搜寻材料,把几个窗扇做成新,把用旧罗箱改做成柜,旧报纸裱顶棚,油漆箱柜和门窗。
这样子就算娶媳妇新房。
年初吃过饭,给本村拜年,担几担水,便要去给老丈人家送礼,扇猪头肉,两瓶酒,两条烟,两包果子。
杨老爷子辈子,个字也不识,只知做木匠,下苦做庄稼,可还是穷叮当响,从大队会计那支30块钱,塞给杨学文,咬咬牙道:“人家礼钱都没收,给咱留脸,过个场面。可新媳妇规矩还是要有,你带她去供销社扯几尺新布,做几件衣服。”
杨学文接过去,默默点点点头。
杨老太太年轻时家境苦,偏要强跟着兄长读书识字,可最终2斤高粱面让杨木匠捡回家,也长叹人生无常,掖着被,靠在床头前,“你爷俩有个男人样子,咱啥苦没吃过,这大个屁事。再说,咱们这个地方多好,老辈们常讲,走千走万都不如咱淮河两岸呢,想开些吧。总归会熬出头。”
在老太太眼里能吃饱饭就不算穷。
杨学文赶着驴车,路面上还有雪,并不好走。
到门前,放好驴车,进门就看到围着火炉烤火李兆坤,陡然吓跳,树影人名,紧张道:“叔,搁家呢。”
李梅正在厨房刷碗,手都来不及抹干,慌忙过来,看李兆坤不搭腔,慌忙接话道:“你在这杵着干嘛,自己找地方坐,又不是来次两次。”
近年相处李梅对杨学文脾性摸得清,就是过于实在,但聪明紧,手也巧,老三屋里床,柜子都是他做,码砖砌墙也不含糊。
李兆坤斜着眼,递支烟,“来根。”
杨学文慌忙摆手表示不会抽烟,李兆坤依然没有收回去意思。
“咱爹给你,你就接着,客气什。”李梅又慌忙给杨学文个眼色。
杨学文手足无措接,捏手里也不是,抽也不是,最后只得塞口袋里。
李兆坤又问,“酒量怎样?”
杨学文不知道话里面什意思,看眼李梅,得不得暗示,只得硬着头皮道,“不怎喝,喝酒上脸。”
李兆坤眉头皱,“不喝酒不抽烟,活个什劲?”
李梅看李兆坤不再吱声,心里紧绷神经卸下来,对杨学文道,“你去帮俺把猪喂,等俺把厨房收拾利索,咱就走。”
杨学文得命令,巴不得逃出这窒息气氛,进厨房拎潲水桶,“要加糠吗?”
“不要加多,碗就中。”
等两人忙活好都十点钟,杨学文赶驴车,李梅拎着两包果子并排坐。
杨学文要带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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