寸进尺,捏着左侧耳机,微微支起身子,伸长手,笑着将那只耳机塞进原允左耳里——原允坐左靠墙,他坐右靠过道,这样耳机线不够长,两人距离就不得不挨紧。
他略微温热手指触碰到原允冰凉耳垂那瞬间,原允整个人如同刺猬般绷紧,猛地朝容完看过来,几乎给容完种下秒他就要扼住自己喉咙感觉。
如果是其他人早就退却,可容完定定神,继续将那耳机塞进原允耳朵里。
在原允僵硬而震惊注视下,缓缓地,认真地,亲密地,两人别扭地戴上同副耳机。
英文听力字正腔圆,电风扇飞速转动,落在原允耳朵里,却如同片嘈杂。
——从来没有人这样靠近过他。
伴随着温热触觉,耳机上电流在他耳廓上过电,原允漆黑睫毛几不可察地颤。
“怎?不想听听力?”容完无辜地看着他。
原允定定地盯着容完,眼底逐渐浮现出某些晦暗东西,他盯容完足足三秒钟,才僵硬地转回头去。
而容完手心捏把汗,此时松气,嘴角终于翘起。
转眼又过去两周,景爷爷终于离开重症监护室,转入普通病房。
全家阴霾都渐渐散开。
而容完感觉,自己和原允之间关系终于有所进展。原允不知道是怕自己再次哭,还是怎样,在自己面前时候,似乎在竭力将他浑身尖锐冷漠压抑住。当自己靠近他,他即便浑身绷紧,却也不再那样抗拒。
偶尔两个人之间还能有点简短沟通,虽然原允大多数时候都不发声,即便发声,也以简单粗,bao单音节来结束对话。他给原允准备好开水,原允也渐渐拧开瓶盖喝上两口。至于早餐水果之类,或许是觉得太贵,原允依然没动,于是容完也不再继续带——
总而言之,落在班上其他人眼里,便是活久见。
甚至老林看在眼里,都觉得不可思议。他是全校里面除校长之外,唯知道原允家庭情况。上学期原允与王子轩闹得很大时候,还是他力将原允保下来。他并不是排斥、不关心这样爱打架刺头学生,他只是,作为个普通老师,他并没有那多精力去管别人家事。
去年原允第天来报道时候,带来学费现金上面还有血渍。
老林并不知道发生什,直到——
半个学期时候,看守所给他打电话,让他把他班上学生带出去,说是那学生和自己亲生父亲互殴,没人保释。
他赶到看守所时候,看到少年蹲在地上,脑袋豁开极长道口子,滴着血,殷红,抬起眸子朝自己看过来时候,全是阴霾,有种压抑到骨子里疯狂和冷漠。
而他现在状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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