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，而老鸨带他上来时，她正在练琴，于是他
言不发，不去打扰。
琴乱曲断。
室内
红木雕花暖色屏风，都因为个人而镀上层冷色。
薛成钰道：“抬起头来。”
他声音淡而疏远，宛如高山之雪，叫碧衣女子浑身打
个颤抖，抬起头，泪水已经在通红眼眶里打转。她眉眼深刻，皮肤偏黑，模样像是个异邦人。
老鸨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日薛成钰会来自己这，兢兢战战道：“薛薛薛公子，今日来可是有什
事？”
薛成钰垂眸看那个女子眼，而后问道：“她叫什名字。”
老鸨微诧异，规规矩矩道：“她叫小九。”
薛成钰又道：“哪里人？”
老鸨揪着帕子，脸色苍白：“这这
也不知。小九是次上山路边捡到，那时她已经饿昏过去。听人说山上有野寺，不久才被山匪把火烧个精光。猜她父母应该都死在里头，念她孤苦无依，便把她收留下来。”
野寺，山匪。
薛成钰目光冷淡，问：“你捡到她时，她几岁。”
“七七岁。”
七岁，也是可以记事年龄。薛成钰望眼窗外，偏头对老鸨道：“先将她赎下，稍后会有薛府人来接她，在此之前，别让她见任何人。”
“啊？”老鸨头雾水，这这这，薛公子这是什意思。
碧衣女子也呆愣，因为他话震惊得眼眶中泪水都停止转动。
薛成钰却只下这个命令，没做任何解释，转身离开。
眼睁睁看着那雪色长衣扶槛而去，碧衣女子还是没回神，恍如梦中。
还是老鸨先反应过来，欢喜都涌上眉间，跑过去扶起碧衣女子：“小九！你听到！薛公子为你赎身，这可是薛公子啊！”
碧衣女子脑子浑浑噩噩，使劲掐自己把，可痛苦都朦胧，怎都感觉在做梦。
*
入拦芳阁，上楼，顾惜欢就被堆莺莺燕燕围住，左个扯他衣袖，右个挽他手臂，笑吟吟，各种软声娇语把他淹没。
“哎呀，顾小侯爷多久没来。”
“等得都快望眼欲穿，人都憔悴。”
“小侯爷，近日练首春江花月，奏与你听如何。”
“小侯爷别理她，她那琴弹得跟杀猪似，不如与共饮新酿桃花酒。”
“呸，小侯爷，她那酒味道跟馊水样，别信他。”
“小侯爷”
“小侯爷”
顾惜欢被埋没，不知所措，挣扎着想从胭脂香玉里出去，却总被人拽着，只能艰难地喊道：“徐禾——”
徐禾在旁边看着，嘴角抽搐，这厮估计乐在其中吧。
围在顾惜欢旁边几名女子抬头，看到他，瞬间腰杆都挺拔起来、甚至眼里还带几分敌意。
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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