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抽空所有力气。
桑桥颓然在地上坐下来。
他手上伤口血顺着薄薄层纱布慢慢沁出来,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血腥味道。
桑桥神经质摇摇头,慢慢道:“不能喜欢他,栾以南,很拼命活着,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。……”
栾以南道:“所以你很害怕,你在恐惧。你不信任自己,也更不信任傅行舟。”
栾以南道:“可是桑桥,你要问自己,如果错过傅行舟,你会后悔吗?”
桑桥没有说话。
栾以南将桑桥从地上拉起来,带他走到就诊区。
然后取来吊瓶。
尖锐针头从桑桥手背上刺入,挑起薄薄层皮肉。
猩红色血倒灌出来,又被液体压着流回身体里。
栾以南将只暖宝放在桑桥手心下:“安定液体,不过对你现在状况帮助也不大。睡会儿,睡醒好好想想。有些选择人这辈子只能做次,别让自己后悔。”
也许是因为今天预约量不多。
诊所内再无其他病人。
安定药品在桑桥身体里已经产生严重耐药性。
他并没有睡着,只是沉默坐在那里,直到整瓶液体结束。
桑桥自己拔针头,拿着空药瓶和针管走出来,抬起医用垃圾桶盖子将东西丢进去。
栾以南正戴着眼镜坐在桌旁看电脑上文献资料,似乎也并不惊讶桑桥自己拔针。
他推推眼镜:“要走?”
桑桥点点头。
栾以南指指墙角:“拿把伞,外面下雨。”
桑桥不客气挑把最大大黑伞,抱着走到诊所门前,突然开口:“栾医生。”
栾以南有些不耐烦抬下头,十分敷衍:“干什?”
桑桥晃晃手里伞:“谢谢你啊,虽然你买药最近都没给打过折。”
栾以南:“……”
栾以南:“滚吧。”
桑桥听话滚。
北城夜色降很早。
还没到晚上十点,月色已经上梢头。
只是瓢泼大雨将月色打得迷迷蒙蒙,连带着窗外景色也并不清晰。
大雨天,花店生意总不好做。
雨声越来越大,伞面被敲出声声沉闷响声。
接着硕大雨滴从四面八方倾斜着落下来,溅在衣角上。
桑桥跑遍地图上显示快十五个花店,终于找到家还开着门。
大概见他实在被淋狼狈。
年级挺大女老板边包花,边拿条毛巾给桑桥:“小伙子,得亏你跑得快,你再晚十分钟就关门!不过今天这花也快卖完,给你包好些咯!”
桑桥嘿嘿笑两声,苍白唇色像是和脸色快要融成体。
他接过话,又撑开伞,小心用大大黑伞将花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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