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，你都没接。是家里出
什
事吗？”
叶笙依旧不说话。
班主任
点也不意外他沉默，继续叹息道：“你志愿真确定吗，就选淮安大学？其实以你成绩，冲冲京城那边高校是完全可以，学费事，跟教育局说清楚家里情况肯定也不是什问题。小叶你真不再考虑下吗。”
叶笙摸着杯子，轻声道：“没什好考虑。”
班主任说：“为什？”
叶笙：“因为去哪都样，
最后都会回阴山。”
班主任诧异地看着他：“回到阴山？你还想回到阴山来，小叶你怎想啊。”
叶笙低头看着自己指尖。阴山贫穷落后体现在方方面面，这里没有垃圾箱，没有焚烧厂，所有垃圾都被就地用火烧毁。久而久之，空气中永远都是那股塑料烧焦味道，与这种味道相匹配，还有腐朽木桌，发潮粉笔。
和它罪恶起，在雨天无限发酵蔓延。
班主任劝说：“小叶啊。你这个年纪，就该去外面世界闯荡，回阴山干什。唉，老师在这里任教好多年，老师劝你别回来。”
叶笙控制不住自己，低声说：“不，觉得，挺适合这里。”
他出生时，那种恨不得撕毁这个世界仇恨、戾气，点没有消失。只是因为年岁渐长，慢慢被他压下去而已。他觉得自己很适合阴山。
因为阴山是个和外面世界完全脱轨地方。
这里山连着山，路绕着路，没有高铁没有公交没有飞机，交通艰险。十年如日黄土路。它落后，封闭，治安混乱，罪恶横生。但是它……无比安静。
叶笙不知道自己为什要活这遭。他对活下去没有任何欲望，人生轨迹全靠“照抄”旁人。生于阴山，死于阴山，对他来说是最平静条路。
班主任久久地凝视他，最后叹息：“唉，小叶，你是个不忘本好孩子啊。”
叶笙听到“好孩子”三个字，就知道他误会，但他也不想去解释什。他其实直都读不懂自己。如果把“外婆要自己做个好人”这种虚假、自欺欺人标签摘除，重新审视自己走来路，做出每个决定。叶笙好像触摸到自己灵魂深处什东西。
那种东西叫“使命”，扎根潜意识“使命”，仿佛他以前该是个军官，服从命令服从使命是第要义。尽管他使命是他自己给自己下达。
这些年来他总觉得自己天生是个恶人，在竭尽所能压抑本能。
可是到现在，叶笙又品出层不样味道。
原来不是他“善”在对抗他恶。直以来，都是他“使命”在拉扯着他，不要走向疯狂。
叶笙低下头，长睫遮住冷厉眸光，心里不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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