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月黑风高之夜,乱葬岗突然出现穿着红衣美貌少年,红唇白肤,手指冰凉,似玉如石,怎看都不像是个活人。
更遑论他还说吃人话。
他是厉鬼。
被挑起下颌,男孩仰头看向少年,浅色重瞳在灯笼映照下蒙上层红光,却没什温度,冰冰凉凉。
明明即将性命不保,他却沉默语,点反应没有。
“怎说话?”少年惊奇道,“哭也哭?莫非你以为只是吓吓你?”
他伸出手指,指甲变得又尖又长,在男孩耳根后划开道小口,传来阵阵疼痛。
“会啊,就从这里开始剥皮,吃掉你肉,把你头骨当酒盅……”
红纱笼罩下,他双眸透出淋漓恶意,能叫人冷汗直流,男孩仍是沉默。
“说话!”少年不满。
“你是在吓吗?”男孩终于开口,“说这话,如果你想吃,早就吃。况且说与说毫无用处,改变不你心意。”
少年顿下,收回手,嫣然笑起来:“有意思。”
他手指轻点,将两颗头骨变成两张太师椅,自己坐上其中张,却不正经坐着,而是侧身横坐,将双腿架在扶手上。
他撩起红衣下摆,踢掉丝鞋,露出雪白双足,足尖点点,男孩看几眼,很快移开视线。
“坐。”少年招呼他。
虽是知道椅子是人头骨,男孩没说什,端坐下来,背脊挺得笔直。
少年打量着他衣着,说道:“你像是寻常人家孩子,怎会沦落到这儿来?”他来兴趣,猜测道,“莫非是有人故意害你?”
男孩点头,他确是被九少爷恶仆绑来。
“人心比鬼可怕。”少年笑起来,没什同情男孩意思,“你饿不饿?给你弄点吃?”
他伸出手,往空中掏,端出几盘点心和瓜果:“吃吧,是障眼法变,是借来供品。”
“借?”
“好吧,几只有人供奉鬼,从它们手里抢。这刚回来就碰上你,便宜你。你吃吃?”
男孩没拒绝,饿倒是其次,他实在太渴,再吃点瓜果解渴,就算能撑到明天白日,他也别想走出乱葬岗,准会昏过去。
尽管腹中空空,男孩吃相依旧斯斯文文,堂叔家经常不给他饭吃,他能忍耐。
吃完点心,他用手帕仔细地擦净手指,从太师椅上起身,对少年行礼:“谢谢。”
“你谢?”少年笑嘻嘻地说,“你真是怪,怕还谢,你怎就知道对你是别有所图呢?”
他声音好听得很,尾音带着小钩子,勾得人心痒,软软手指拂过男孩眼睑。
“有人夸过你这双瞳吗?这是圣人相。”
“只有几世都生于富贵王侯之家,从无放僻邪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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