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,你可不能再杀人,分都不够扣。”
“有点想家——掌门居然觉得是内*,六月飞雪啊有木有!”
若是清醒,他绝对不会说这些乱七八糟。所幸醉后人说话含混不清,钟衍声音又小,顾悬砚并未听出个大概,他只是拿过钟衍杯子:“师兄,你不能再喝。”
钟衍昏昏沉沉,乖乖把杯子递给他,觉得自己快睡着。又想,要是顾悬砚又趁着自己睡着去杀人怎办?
其实只要钟衍稍微清醒些,就知道顾悬砚现在不会轻易杀人,也好像还没什必须要你死活对手。这是他醉糊涂之后胡思乱想,也是被顾悬砚骗后惨痛教训。
于是他往顾悬砚那边坐近些,拽住对方衣袖。
顾悬砚以为他有话要说,回过头轻声问:“师兄,怎?”
钟衍却不说话,拽半晌袖子。又想想,似乎还不太放心,于是干脆歪过身,把头枕在顾悬砚腿上。
——这下看你怎走。
心结已,钟衍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得很,于是心满意足,加上实在困得厉害,居然就这样在顾悬砚腿上睡过去。
而顾悬砚,除刚开始钟衍拽住他时说句话,就已经被钟衍接下来举动怔住,直到钟衍呼吸声渐渐平稳,他才回过神,看向腿上睡过去钟衍。
对方衣服因为刚才折腾有些乱,面色泛红,胸口缓慢起伏着,看样子已经睡熟。
顾悬砚忍不住回想,自己第次注意到对方是什时候?
大概是杀李纭机那夜,对方进来送茶,恰巧碰上自己刚杀完人。时至今日,顾悬砚还能想起当时对方眼中惊惧,但顾悬砚没给他呼喊机会,剑刺穿他左胸。
毕竟对他来说,杀个凝神期弟子太容易。动手时顾悬砚心中亦毫无波澜,只觉得这个人时运不济,偏偏在那个时候进书房。
但他居然没死。
顾悬砚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,不得不对他上心,想着总会有个合适时机杀人灭口。
结果发不可收拾。
顾悬砚边喝酒边想,这人哪里好呢?既非绝色,修为也不高,耍点小聪明便沾沾自喜,被诓以后就没什好脾气,像是要咬人。
唯好大概是,他会说:“绝不会丢下你。”
顾悬砚还是第次听到这样话。
顾悬砚于黑暗中独行多年,不曾有半刻窥见天明,偶然得缕日光,居然开始贪恋尘世间点暖来。
仓栾就已经看破他症结所在,所以才会用钟衍命来威胁顾悬砚,并且笃定对方定会来。而今日掌门番不分青红皂白言论,惹得他心头戾气四起,闪而过杀意居然比当初对李纭机时更盛。
有贪恋,就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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