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十五,中元节,距离江南水灾过去个月。
容棠偶尔在傍晚跟宿怀璟或者柯鸿雪起,出去绕苏州城行走过几次。
灾祸阴影还在,但更多是已经重新步入正轨生活普通人。
吴侬软语再度悠然响起,临街店铺叫卖,莲湖画舫亮起点点暖黄灯火。
他们沿街悠悠地逛,也曾遇见过行色匆匆、疾步奔走卢嘉熙,十六七岁少年脸上婴儿肥掉干净,只剩下这程江南之行练出来成熟阅历。
但柯鸿雪还是每次都会拦下他,顺手在旁边小摊上买上两张烙饼或者串糖人,塞给卢嘉熙。
小卢大人脸皮薄,不好意思要这种略像哄小孩吃食,柯少傅就笑着指身边被他硬拉出来散心沐景序:“这有什?你沐学兄刚入朝那段时间,累得连觉都不知道睡,哪次不是在旁边口粥块糖地给他喂进去?”
卢嘉熙眨眨眼睛,相当不可置信,沐景序仍旧那副凛然不动样子,只双清冷桃花眼乜柯鸿雪下,眼波流转间罕见地带上点恼怒情绪。
柯鸿雪笑得像是只狐狸,被他这样瞪,没有半点害怕,反倒笑吟吟地贴上去,学兄长学兄短地又开始叫魂。
沐景序不搭理他,只跟卢嘉熙道:“公务再忙也别忘吃饭。”
卢嘉熙跟柯鸿雪还敢撒撒娇,但沐景序话在他耳朵里向是圣旨,闻言也不管柯少傅手里拿是烧饼馄饨还是糖画蜜饯,股脑全都接过来,憨憨地冲几位都能当他兄长人笑。
宿怀璟很少参与他们逗小卢大人阵列中,般都是牵着容棠手站在边,望见摊贩上有什好吃好玩都要给容棠上手看看,然后愉快地口气买下来。
若是买完柯鸿雪还没放卢嘉熙走,他才会不咸不淡地提醒句:“城西时疫隔离区听说药材不够,小卢大人你这次是要去哪儿?”
卢嘉熙便会立马想起来自己这般急匆匆是为何事,拍脑袋立马告辞,分秒都不敢耽搁。
苏州城内关于灾民安置及堤坝维修相关事宜,宿怀璟比负责*员都要清楚许多,容棠有时候半夜起来,看见他房内彻夜点到天明蜡烛,都担心他会操劳过度晕过去。
但宿怀璟点也不在乎,在容棠面前,他永远是副无所事事,所有精力都分给自己心上人样子,就好像他在不为人所知地方那般劳累辛苦,只是为挤出更多空闲时间陪容棠般。
中元节苏州城内漫天都是扬起纸钱,空气中飘荡着散不去烟灰味。长街上行人早早归家、店铺落上栓锁,两旁每走上几步路就会看见堆堆燃尽黄纸钱,有些还幽幽冒着微弱红色光线,显是刚刚祭拜完。
容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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