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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小菩萨,一天几大碗苦药灌下去也只是要一点蜜饯压压嗓子,却在看到满谷仓的粮食之后跟他报了一堆糕点名。
宿怀璟暗暗在心里摇头,止不住地心软,再一次感叹自己究竟穿上深绿嫁衣,嫁给了怎样一尊琉璃菩萨心的美人灯。
他已经在最深最黑的暗里行走许多年,可是看见这样干净纯粹的灯火时,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拥有-
六月初九,酷暑。
容棠一早起来有些头昏,不太想出门,宿怀璟提前让人备下了冰块,就放在书房几个角落里,他们俩窝在苏州园林的深宅中,下了一整天的棋。
依旧是没有胜负,黑白子纵横,又如恒河沙数般散落人间红尘一一依附。
直到院门被人敲响,有人迎着暮时的夕阳拜访,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华服,却沾上仆仆的风尘,站在门外笑着道:“表兄来苏州也不跟我说一声,早知道我就安排人让你跟我一起南下了。”
容棠轻轻地眨了眨眼睛,看向盛承鸣,只觉得他比折花会上看见的时候要狼狈许多,可眼睛却是亮的。
他身后还跟着几位*员,容棠放眼望去,发现里面有几个是工部很有才学的新晋之士,他们如今或许还没有显露锋芒,但再过两年,等宿怀璟入主御史台之后,每一个都是大虞朝堂之上的中流砥柱。
容棠不自禁回望向宿怀璟,后者却清浅一笑,侧身向盛承鸣行了礼,将人迎进院内。
容棠定睛一看,发现队伍最末尾还缀着一个穿灰褐色儒袍的小尾巴。
他愣了一下,走到卢嘉熙身边:“你怎么也来了?”
卢嘉熙面色苍白,不知道是水土不服,还是赶了太久的路身体出现不适,闻言有气无力地扯了个笑:“世子爷好啊,好久不见……”
容棠听他那气若游丝的声音,超级担心他立刻就会晕倒在他的院子里,懵了一刹那,拉着人去了偏院。
盛承鸣找他借了一间厅堂谈事,容棠不好跟过去,宿怀璟说去看厨房晚餐准备得怎么样,容棠也不管他到底是要干嘛,转身就去找了卢嘉熙。
小卢大人一杯热茶进口,几块糕点下肚,终于缓过来一点,躬着身坐在椅子上,手止不住地想碰腿。
容棠看明白,直说:“很酸吗?”
卢嘉熙怔了两秒,哭丧着脸抬起头:“走了好久好久。”
他不过才十六岁,今年四月之前还是个只会在学府里念之乎者也的商贾公子。如今两个月过去,出入过翰林,行走过官场,参加过宴会,又千里迢迢被二皇子从自幼生长的皇都带来了江南。
容棠起身,走出去让双福拿进来几只艾灸棒,让他熏好了之后给卢嘉熙用上。
小卢大人震惊异常、受宠若惊,问他家里怎么会备这种东西。
容棠笑笑道:“我身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