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步不退,将真元倾泻于刀尖。
封渊微微颤动,又往前近厘。
刹达嘴角溢出丝鲜血,忽然掌拍向谢逢殊胸口!
这招来得猝不及防,谢逢殊心内惊,仰头躲开,同时疾步后撤,却有些晚。
霸道真元犹如巨浪拍在他胸前,谢逢殊后撤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形,呕出大口鲜血来。
此时他才知道,刹达第掌时根本没出全力,故意给他能勉力战错觉。
谢逢殊五脏六腑犹如刀绞,痛得连呼吸都有些费劲,还有心情苦中作乐地想:如今这世道,佛修都这狡诈,也不知道绛尘会不会说谎,下次要问问。
思及此,他心里怔,又想:这种生死关头,怎还想他。
刹达抬目,双浑浊苍老眼睛盯着谢逢殊:“魔头,还不快束手就擒?”
“叫谁魔头呢。”谢逢殊擦擦嘴角血,他说话便牵动胸口,疼得冷汗簌簌而下,却还扬唇冲着刹达笑,神情欠揍得很。
“不如叫叫自己。”
刹达面色冷。
荒原之上狂风大作,掀起他灰色僧袍,隐隐露出墨色梵文,密密麻麻从小臂而上,隐没在广袖之中。
《八十八佛大忏悔文》。
谢逢殊直觉得奇怪,有刹达佛镇守,八十八座浮屠塔结阵,整个尸陀林人又都察觉不到异动,谁有那个本事,悄无声息地在西北与西南之间走个来回。
想来想去,只有刹达可以。
“镇守尸陀林,自己却成陨堕佛。”谢逢殊微微叹口气,“去巫褚是你。”
刹达答:“不错,确实是。”
谢逢殊叹道:“奈何为贼。”
“你懂什!”刹达露出点若有似无冷笑,“自镇守尸陀林,已经整整千年!千年里看着这群罪僧有身殒,有飞升。只有,这千年间每日每夜都不得离开半步!”
他眼中已不复刚见面时悲悯平和,反而恨意滔天:“他们尚有两条路可走,却走投无路。有时都不知道,这尸陀林囚是他们还是!”
入执念,心魔四起。
“所以你开始投靠妖魔宗,尸陀林近来身殒僧侣增多也是因为你。”
谢逢殊顿:“杀同门以修魔道。”
“什同门,”刹达冷眼,“群罪人。”
此时别人罪孽是死有余辜,自己便成情有可原。
刹达情绪激动,喋喋不休:“还有……绛尘,凭他造下滔天罪业,早该来这尸陀林死上千百回,若不是看在当年诛魔——”
说到这,他突然停住口,看向谢逢殊。
“和你说这些干什,今日杀你,不就是同等功德?”
谢逢殊还没听懂这句话是什意思,刹达已经再度掠身于空,掌拍向谢逢殊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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