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铭并不知道沈清然和薛匪风间的绿豆约定,看夫人的神情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他立刻前后打点好,让队伍加快行进,点了两千精兵,骑上最好的快马,全速赶往苍州。
这两千精兵包括了薛匪风派来保护沈清然的分队,不足的人由天下山庄补齐。剩下两千人,四千马负责押运粮草。
从闽州到苍州,沈清然原打算慢悠悠地走,一边养身体一边运粮,蝗虫打乱了他的计划,他必须花最短的时间赶到苍州。一路紧赶慢赶,沈清然坐在马车里颠吐了好几回。
现在,他还要更快。
但沈清然不会骑快马,上次薛匪风借着教他的名头欺负他,嘴都被亲肿了,骑马一点却也没学会。
薛匪风这个混蛋!
为什么不好好教他骑马!
沈清然眼前一片模糊,他擦了擦眼角,“常铭,拿绳子过来。”
他怕自己会掉,干脆绑在马背上好了。
“夫人,不能这样,将军也不会答应。”常铭不肯动手,人操纵马,一绑上就反过来了,万一有什么意外,跳马都来不及。
常蝉看不下去了,她旋身飞上沈清然的马前,握住缰绳,“夫人,抱住我,驾!”
队伍瞬时间分成两拨,前面的一骑绝尘,扬起风尘十几里。后面的加快步伐,大概明天日落前到达军营。
戌时,夏天天黑得较晚,最后一点余晖散尽,守卫三三两两搬起拒马挡在军营大门前,远处烟尘滚滚,一阵马蹄声急促逼近。
“薛将军亲卫,自己人!”常铭率先到达,亮出令牌,“将军在不在军营?”
薛匪风失踪,军营上下缄口,禁止私下讨论,以免引起恐慌。守卫较为警觉,推着同伴,“你去禀报章将军。”
常铭心里一沉,认为夫人过于紧张将军没出事的侥幸心理荡然无存。
“常柏呢?”
“常侍卫他……你等等。”守卫打马虎眼。
常铭险些腿软,他弟弟也……
此时,副将章怀蒲的营帐。
薛厉风被绑成蝉蛹,摁在地上审问。
军营上下无人不恨薛厉风,要不是他和北彗勾结,他们十万大军本该在去年就该班师回朝,而不是险些丧命天坑,更不是像现在这样,损兵折将,元气大伤,才将北慧压回境外。
自从知道薛厉风被俘,想千刀万剐他的士兵每天要在绕着关押他的地方巡逻三遍,化成灰都别想从军营逃出去。
“坦白从宽,北彗这次的作战布局,暗中龌蹉,一五一十说明白了,本将留你个全尸,否则,外面这些士兵,一人一刀,千刀万剐,你连肉带骨都不够分!”
常柏连续带人找了两天,一无所获,最后看见将军的士兵说,薛匪风追着北彗的首领石山猷一路向北缠斗,再后来起了风沙,黄沙漫天,眼都睁不开,风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