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匪风突然意识到,自己又一次自作多情。当真相挑开,捏着鼻子继续当瞎子的人,从始至终,只有他一人。
沈清然不知道自己每次都踩在薛匪风怒点之上,他赶着一群不听话的傻狗,艰难地跟在薛匪风后面,越来越赶不上。
他断断续续地道歉:“对不起,我不该扮女的骗吃骗喝,我鬼迷心窍……”
薛匪风无动于衷。
沈清然:“我不劳而获,知道错了,我以后努力种田,把钱还上的。你能不能当借我,我会还利息的。”
薛匪风脸色铁青。
沈清然垂头丧气:“我知道这么说有点不要脸,但是……家里那两头牛能不能分给我,不是,借给我一年,等他们成年了我就还你,如果下小崽崽了我不会瞒下不还的。”
薛匪风头顶冒火,甚至想用什么堵住沈清然的嘴。
分家?
他还没提,沈清然倒是迫不及待地惦记家里的两头牛……也对,那本来就是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,不能说惦记。
薛匪风更气了,沈清然这是把自己带来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,早就想着分家了对吧!他感觉到沈清然离他越来越远,硬着心肠没有等他。
连来路不明的野狗都比他重要,他还期待什么呢。
可笑。
沈清然越说越糟糕,越来越赶不上薛匪风的脚程。傻狗们在树林里看见一只野鸡都要逮着玩,他手里没有牵引绳,拿它们没办法。
沈清然落下越来越多,他有点着急,去拉回扑蝴蝶的金毛,赶紧走啊,薛匪风要生气了。
金毛没有感受到主人的焦急,并且邀请阿拉斯加一起加入。
沈清然看看傻狗,又看看渐行渐远的薛匪风,头发都愁秃了,就像一个夹在顽皮孩子和,bao躁丈夫间的受气包。
地上的树藤一根根蔓延着老长,沈清然被绊倒了好几次,扫了一眼这群狗,愤怒地向系统兑换了一把柴刀,吃力地勾砍了十条藤子,做成简易的项圈,遛狗。
待完工之后,手心全是青色的树汁,擦也擦不干净。
套上项圈之后,傻狗就老实跟在沈清然后面,让它往东不敢往西,偶尔一两只东跑西突,绳子缠绕杂草,狗头卡在了树杈,沈清然杀鸡儆猴,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把它拎出来。一段路后,十只狗已经学会排队前进。
沈清然忙活着赶狗,再一眨眼,薛匪风就完全不见了。
又被丢下了。
沈清然眼神一暗,胸膛起伏了下,继续前进。
上山的时候,沈清然被劫走,他没有心思看路,直接导致在一条分叉路口,他选了和薛匪风不一样的路。
有一群狗陪着,沈清然人仗狗势,没有察觉到越走越偏,等他好不容易下了山,转过一棵青松,以为会看见薛匪风在山口等他。
眼前却是一片荒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