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,沈清然赤着脚,因为受伤穿不靴子,被冻得脚背通红。
“回去就躺床上暖着,今天泡在泥塘里,又光脚下地,真以为自己身体好?”薛匪风叮嘱,正好向张婶买只鸡,炖汤给沈清然补补。明天干脆把孙老二给两口鱼塘挖放水,看看能不能抓两条鱼。
涸泽而渔,丝毫不慌。
家门口小水沟边泼着滩血,沈清然惊下,抓紧薛匪风胳膊。
薛匪风:“没事,是鸡血。”
沈清然吃惊地看着薛匪风,急切地问他怎知道是鸡血。
薛匪风移开目光,头回敷衍沈清然问题。
他这双手沾过人血,沈清然这辈子无法想象。那个轻易地把战场变成敌军阎罗殿薛匪风,最熟悉就是胸膛里涌出鲜血,他祈求沈清然永远不要怕他。
沈清然眼皮耷拉,万念俱灰。那还怎用鸡血以假乱真,故意在薛匪风面前洗条裙子啊?
张婶从屋后拎着只鸡转出,看见他俩回来,笑道:“抓只鸡过来,看你们不在,擅自做主帮你们杀。”
张婶心如明镜,看鸡圈里过个月还活蹦乱跳大鹅,就知道这夫妻两没个会杀鸡放血,顺手就帮,否则这只鸡可能要跟鹅样供起来伺候着。
“烧水,烫过之后就可以拔毛。清然没做过这些吧?回生二回熟,婶子教你。”
张婶如既往地热情教学,沈清然像是上课睡觉被教导主任点名学渣,低眉顺眼,刚要迈出步,薛匪风大义凌然地拦住他,“清然今天身体不舒服,还是来吧。”
张婶亲眼目睹薛匪风对她歉意笑,然后原本用来烫鸡毛热水,端给沈清然洗脚,叮嘱他在床上好好呆着。
没眼看。
薛匪风又烧锅水,在张婶指导下,宰人时候刀个大将军,笨拙地像闺中女红样,不甚利索地揪掉鸡翅膀上微毫绒毛。
实不相瞒,薛匪风想直接把皮剥下来。
而不是……地鸡毛。
薛匪风能理解沈清然为什怕张婶。
斧头砰砰砸在案板上,进入自己熟悉领域,薛匪风快刀把只鸡斩成块块,随便拿过只大口陶碗,装半给张婶。
“和清然也吃不完,切都有赖张婶帮忙,这些您拿回去吃。”
见张婶要推,薛匪风直言道:“和清然手艺不好,若是炖成汤再给您,就真是献丑。张婶若是不想晚些时候被们气到,劝您现在就拿走。”
张婶怎会眼睁睁看着薛匪风,bao殄天物,当即帮他盛好比例水,控好火候,切莲藕花生放进去锅炖,待要放当归时候,薛匪风阻止她,“清然不能吃这个。”
——来自神医十八页长来信扫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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