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慢慢溢出水光,嘴唇微动。
分别五年,近乡情怯,千言万语郁结心头,以至口不能言。
管老夫人微微睁大眼,五年前儿子在庭前跪夜,毅然离京,她毫无办法。昨晚还在说要去苏州探望,醒来,管嘉笙竟然已在京城。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拉孟侜,老泪纵横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”
管老夫人和管嘉笙都做不出当街抱头痛哭事,他们是显赫世家,门面比什都重要,大事小事关起门来处理。
孟侜过这关,松口气,他换衣服,随便逮着个下人问老夫人在哪。
“老夫人在佛堂。”小丫鬟盯着少爷脸移不开目光,五年,少爷似乎没什变化。
佛堂……孟侜默念,深吸口气,去包袱里拿包东西,走到佛堂外,恭敬地敲门。
佛堂里焚香缭绕,静谧异常,管老夫人跪在蒲团上,双手合十。
孟侜路过琼岭时,想到管嘉笙提到桂花糕,便买几盒。
“老夫人。”孟侜没有叫娘,“带琼岭桂花糕……”
孟侜说不下去。
管老夫人睁开眼,积蓄多时眼泪落下来,天下哪有为娘认不出亲儿子。
她知道那不是嘉笙,可是阿福为什跟着他?除非……孟侜和阿福眼里过深愧疚,管老夫人活几十年,如何能看不出来!
孟侜那过于相似脸和声音,以及对阿福信任,让管老夫人没有立即发难。
她在等,等孟侜亲口说。
当孟侜拿出桂花糕,管老夫人终于忍不住,没有人知道她与儿子临行前约定,这个人却知道。
她解自己儿子,不是极为信任人,不会交心至此,不是危急时刻,不会将买桂花糕事交付别人。
“嘉笙呢?”
孟侜沉默。
管老夫人撑起这个诺大管府,心性早已经过千锤百炼,但这个消息依旧让她崩溃至极,她睁着眼看着炷香烧完,对孟侜道:“要听全部始末。”
阿福把门关上,这些话全部知道,再听次,仍然很残忍。
孟侜离开之前,管老夫人问他到底是谁。
听到回答,管老夫人愣,半响,喃喃自语:“孟甫善儿子……”
管老夫人悲伤影响孟侜情绪,以至于觐见楚淮引担忧都消不少。
他低着头走到前堂,转过棵茂密文竹,却见楚淮引坐在管府大堂喝茶!
此时他来不及整理表情,微红眼眶全,bao露在楚淮引面前。
人总是更容易关注不样地方,当个人眼眶红红地抬起头,你就只能看到他眼睛,而忽视其他地方。
比如孟侜垫高身材,眉形变化,略施阴影后棱角更为分明下颌。
而眼睛最难伪装。
原本镇定楚淮引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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