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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倦半夜时候醒,小声喊他:“顾松言,你醒着吗?”
“嗯。”
他实在憋不住,“张干说你要去国外。”
顾松言看着透进来冷冷月色,轻声说:“只是做张卷子,不会去国外。”
“是徐阿姨意思吗?你成绩那好,如果是妈话她肯定也支持你去,毕竟江城太小。”
顾松言不答反问,“你想让走吗?”
童倦微怔:“不知道,不过知道你留在江城肯定没有出国好。”
“是问你,不考虑对好情况下你希望离开江城,离开你吗?”
童倦沉默会,他真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,晚上听张干说时候他下愣,尽管知道外面世界更适合他,但毫无准备被宣告这样事,他还是觉得突然。
他跟顾松言从出生就在起,在幼儿园里写最喜欢人挂在圣诞树上,他写爸爸妈妈还写顾松言。
后来长大他知道人总要分别,加之针锋相对,那种眼看着就要分道扬镳迹象已经很明晰,但真正被提出来他还是觉得心慌。
那种好像本能,心脏成为单独个体,慌让他无所适从。
童倦把自己窝在被子里,鼻尖全是顾松言身上气味。
闷在被子里声音瓮瓮,“你会不会觉得很自私,明明咱俩关系也没那好,还缠着你让你帮弄尾巴。”
沉默。
童倦又小声说:“虽然很需要你,但也不会自作多情觉得你是因为尾巴留下来。”
顾松言问他:“为什?”
童倦酒醒,困劲儿也过去,“老说别人怂,其实才是真怂,都不敢去医院检查,也不敢问爸妈,怕检查出来说是个怪物,到时候他们就不要。”
顾松言没说话。
童倦本来也没打算这个冰山能安慰自己,絮絮叨叨又说:“爸虽然老是揍,从小到大挨过揍估计比你得奖状还多,妈也很凶,还记得前段时间兰泽问她自己是从哪里来,妈当场叉着腰吼们俩,你们是从老娘肚子里生出来,不然还从石头缝里蹦?”
“你说妈是不是巨凶,还借着你来骂,你这好徐阿姨肯定从来不骂你。”
他话里带笑,“但是还是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爸爸妈妈,他们从来没有强逼做不喜欢事情,不爱学习他们也不说,张干和鹦鹉他们压力也没有,他们唯对要求就是不许动没有理由手,无论做什都要从善意出发,不许作恶。”
顾松言直没说话,童倦以为他睡着,“如果顾叔叔也活着就好,小时候挨打都是他护着。”
“哎你记不记得有次跟你去摘桑葚,从树上掉下来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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