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舌尖，“那后来呢？”
陆安然说：“事故发生之后，
大嫂精神几近崩溃，每天就只是发呆抱着全家福，想念她
丈夫和让她骄傲儿子。”
场空难，陆父与陆臻两口子无幸免，只留下
年幼陆许琛与陆母。
陆黎书肩扛起陆氏与那个破碎家，不仅要面对公司里波云诡谲，还要应付哭闹要父母陆许琛和疯魔陆母。
陆安然语气凝重，低让人几乎听不清：“出事之后回国去探望，她坐在花园里捧着缺陆黎书全家福呆坐。”
陆黎书要去公司，弯下腰低声劝她吃些东西，被她狠狠巴掌摔在脸上，然后发疯般摸起茶杯用尽全身力气砸在他脸上。
陆安然吓跳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，再回头时陆黎书额角已然被砸出个血口子。
鲜血顺着额角淌下来，又顺着右颊往下画出道血红线。
“黎书！”
陆黎书好像没感觉到疼，只是将端来食物放在桌上，温声和她说：“您吃点东西，去公司。”
陆母缓缓从“全家福”里抬起头，瞪起恶狠狠眼神问陆黎书：“为什
死不是你！”
陆黎书眸光滞。
陆母掐着相框，声嘶力竭问他：“为什死不是你！为什是阿臻，为什……为什是阿臻……”
陆安然愣在原地，又慢半拍追上陆黎书脚步，看他面无表情地接过秦缨递来手帕擦干净血迹，声线毫无起伏地说：“先去见谢老。”
陆安然把拽住他，说：“你这个样子还怎谈生意！先去医院！”
陆黎书回头看她。
陆安然直到现在还记得他那个眼神，像是闪过丝迷惘与绝望，又像是凄然。
他声线很哑很低：“姑姑，为什死不是。”
陆安然脑子里轰然声，再回过神来时候陆黎书已经上车走。
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陆黎书露出那样表情，也很少表露自己情绪，直到陆母在他生日那天，抱着“全家福”当着陆黎书面儿跳下楼，死在他面前。
陆黎书将自己关在家里个多星期，谁来都不见，从那以后陆黎书就没有再过过生日，也变得越来越像陆臻。
他是在惩罚自己，在天天消磨属于陆黎书灵魂，重新装入个陆臻灵魂，再次重生。
他在满足陆母愿望，杀死陆黎书，换陆臻活过来。
许青霭心脏几乎拧在起，眼睛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陆安然转述很平淡，更多是无奈。
他完全没有办法想象那样强大陆黎书会露出迷惘眼神，会在什样绝望情况下反问，为什死不是他。
他还是S时候给他讲那个故事，说自己死，原来是这样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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