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没有开暖气,温度和外面无异,风一刮过冷得刺骨。
裴慕隐仿佛忘了怎么抵御寒冷,呆坐在驾驶座上,直到那间屋子有了变化,才恍然大悟般启动了车子。
估计祝荧这时候刚刚起床,在厨房里倒水喝,因为租房光线差,所以开了灯。
裴慕隐想到这里,摸了下风口感觉温度适宜,继而丢掉烟灰缸,同时打开了空气净化装置。
他去风里站了一会,直到身上的烟味散了,再反复确认车内温暖又没有烟味,继而抬头看了几眼楼上。
厨房的灯灭了,祝荧捧着杯子喝了几口温水,低头回复了方逸辰的消息。
今晚方逸辰作为伴郎出席一场婚礼,邀请祝荧去蹭吃蹭喝。
[你去当伴郎,为什么我能去喝喜酒?]
方逸辰说:[当做散心也好啊,这么漂亮的Omega去出席婚礼,这不是给人家撑场面么,是新郎赚到了。]
[没什么需要散心的。]
[真的么,是不是因为在困扰裴哥的事情,不想出门?]
祝荧垂着眼睫,慢悠悠地发了句“没有”,继而发现了站在楼下的裴慕隐。
[那就去吧,我待会来接你,吃顿早饭然后去迎新娘。]
祝荧没再拒绝,他很喜欢婚礼这种场合,会为此感到幸福,却很少有机会去。
他在等待的间隙里,登上校内网,申请了论文答辩的改期,然后发现许砚在之前替自己上传过病情证明。
对方在T大有教授职位,虽然不常开课,但依旧有一定的权限,能够帮学生请假。
大概他跟其他老师打过招呼,每道程序都审批得很快,不需要再反复提交资料。
包括这次改期,在十分钟后也被通过了,顺利地安排在了自己想要的时间段。
祝荧纳闷是哪位老师起床那么早,接着又看到了许砚的名字。
过了会,许砚打来电话:“后天就要答辩,不多休息几天?”
祝荧没问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,这类人要是想查,自己估计毫无隐私。
“不用休息,如果今天下午有空位的话,我待会就想去。”
他们没有主动提起彼此的父子关系,气氛却很微妙。
——早晚要说破的,只是该怎么说呢?
许砚不想这时候与祝荧讲述江家的情况,事情来得突然,他还是心软,希望能尽可能地多给孩子一点缓冲的时间。
他沉默了下,道:“是不是想早点放寒假,要去哪里玩?”
“我一般留在实验室里。”祝荧道。
“那你现在还没吃早饭吧,我做了一点……”
祝荧垂着眼睫,看着楼下有辆宾利拐了进来。
年产仅有三辆的型号极具辨识度,驾驶者在门口猛地停下,直接横在公寓前面,他看着这行事风格就能猜到车主是谁。
“你丈夫来了,今天想请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