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纯甫,你来得正好。”曾国藩招呼容闳,“仲芳跟谈半天,关于机器局管理方面,他有些很好看法。走之后,你们两人还可以再谈谈,然后和国栋、雪村、若汀他们起商量商量,也听听科尔、史蒂文生、傅兰雅等人意见。下个月,你到江宁来趟,把商量结果告诉。”
“机器局管理方面问题,仲芳跟谈过多次,有些问题正在想办法解决,但根本性问题们无能为力。”容闳摊开双手,显出种无可奈何神态。“今天早到瑞生洋行去。”
“瑞生洋行是哪个国家开?”曾国藩问。
“德国商人办。”容闳答,“告诉他们,明年煤炭、木材不要他们代买。”
“你们煤炭、木材也由外国买来?”曾国藩不悦地说,“进口钢铁、铜、铅说得过去,中国煤炭、木材还少吗?为何要买洋人?”
“以前都用自己,这是在马制台手里改。他说,们要求洋人卖机器卖钢铁,洋人要们搭买煤炭、木材也不过分,做生意嘛,总要让别人有些赚头。秦道台满口答应,就这样定下来。这几年因洋煤洋木这两宗,就多支付二十五万两银子。拿这笔钱造船话,可以造出两艘威靖号。想从明年起不再买,不料瑞生洋行说,秦道台早已签合同,明年照旧,不能更改。”
“秦道台当然帮德国商人说话。”聂缉槻插话,“据说洋人赚万两银子,要分二千两给他。他这几年利用江南局总办职权赚饱。银子究竟得多少,们弄不清楚,光西洋自鸣钟,瑞生洋行就送给他七八座,客厅里摆满洋货。”
“也有人说,以前马制台硬要们买瑞生洋行煤炭、木材,也是因为瑞生给他好处。”容闳说。
“纯甫,你去告诉瑞生洋行,就说讲,秦世泰签合同不算数,是江南局督办,以后与洋人大宗买卖要由签字才行。”曾国藩气愤地说。
“大人,这不合适。”容闳说,“以往都是由秦道台出面签,他签字就算定。洋人最讲合同,们现在提出废除,他会叫们赔偿损失,那们会更吃亏。”
曾国藩听作不得声,心里骂道:“好个以权谋私秦世泰,非要撤他职不可!”
“容会办,瑞生洋行事,话又得说回来。”聂缉槻说,“不买他煤炭和木料,他就不会卖钢铁,转而只得向英、美洋行去买。英、美钢铁贵,质量还不如德国好,两相抵消也省不多少钱,关键是们自己要开矿,要办炼钢厂,不过,这事怕也要在七八年之后。”
“这是没有办法事。”曾国藩心想,“所有这切,都是因为们自己太落后,家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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