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曾国藩阵心跳,迅速将目光收到自己双脚上。
“曾妖头,”罗大纲继续他审问,“不管你本人害未害人,来问你,全国每年成千上万人死于病饿灾荒,不由你们这班人负责,老百姓找谁去!”
曾国藩不敢再称“本部堂”,也便不再分辩。他心里在自安慰:不回话是对,个堂堂二品大员,岂能跟造反逆贼对答!
罗大纲见曾国藩不开口,心想,再审下去亦无用,无非是骂骂他出口气而已。便对韦永富说:“先带下去关起来,明天将这个清妖头押到长沙去砍,也好借此激励前线将士。”
重新回到原来屋子里,曾国藩想起明天将要不明不白地被砍头,心里懊恼不已;万不该到饭铺去吃饭,万不该写对联,倘若不是碰到这伙千刀万剐长毛,再过三四天就要到家。
正在曾国藩胡思乱想之际,荆七忽然发现从窗口上跳下个黑影。他紧张地推把曾国藩。那黑影直朝他们走来,轻轻地说:“大爷,是康福。”
“康福!”荆七又惊又喜。康福连忙制止他,抽出刀来,割断绑在曾国藩和荆七手上绳子。曾国藩紧紧拉着康福手,生怕他又要走似,激动地说:“贤弟,你怎找到这里来!”
“是饭铺老板告诉。”康福小声说,“路追踪而来,访得他们今夜在此宿营,就间屋间屋地找寻。大爷,虎穴不可久留,们赶快走!”
说完,康福纵身跳上窗台。荆七蹲下,曾国藩踩着他双肩,康福将曾国藩拉上窗台,自己先跳出屋外,然后双手将曾国藩接住,荆七也跟在后面,从窗口跳下来。在前屋片喧闹声中,康福领着曾国藩、荆七悄悄地离开村庄。
三人高脚低脚地向西奔去,约走十来里路,荆七忽然惊叫声:“不好,包袱还在长毛手里!”
“包袱里有什贵重东西没有?”康福问。
“别都不要紧,只是有份朝廷文书,不能落在长毛手里。”曾国藩说。
“去拿来!”康福说着就要回头,曾国藩把拉住他,说:“去不得,你看后面!”
康福和荆七扭过头去,只见后面点点火把,正跳跃着向他们奔来。荆七急:“长毛追来,怎办?”
“们先找个地方躲躲。”
康福指着前面个黑堆说:“那边有堆茅草,委屈大爷到那里暂避避,去打发他们。”
曾国藩二人慌忙钻到茅草堆里躲下,康福大摇大摆地回头走去。
“伙计们,这黑天,找什呀?”
“看到两个慌慌张张赶路人吗?”
“是不是个满脸大胡子,个瘦瘦精精?”
“正是。他们往哪里去?”
“往北去。”
“看清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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