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白就是他得重画。
得出这个结论钱心就放心,按他多年经验,这楼注定得缩着脖子蹲50年,他把笔扔,看时间吓跳:“槽,十点,你该睡。”
他退下,自己却还没有休息,第二天钱心请早来报个道,就打算把天都贡献给四合院。
这天不止气温低,风力还大增,工地上凉风刺骨,钱心裹着羽绒服进入会议室,跟各方研究半天,甲方主见来回颠倒,结果如他预料,但楼顶防水有点问题,他爬上铺陶瓦斜屋面吹会儿风,被冻得嘴唇发紫,很长时间都没恢复回去,说话也个劲哆嗦。
翟岩也在现场,又拿个防火问题来向他讨教,见他直在打冷战,就随手开中央空调,他把温度打到30°。
技术负责人办公室不到4平方,温度很快攀爬上来,钱心骤冷骤热,喘不上气感觉越来越明显。他边回答翟岩问题,先是松领带,症状没得到缓解,咽喉紧缩感却越来越重,然后他开始清嗓子似咳嗽,越咳却越烦躁,连翟岩担心声音都被屏蔽在这种感觉之外。
世界好像空白起来,没有自己,没有陈西安,也没有恐惧,只剩下胸口那股跗骨之蛆样压迫感。
他不知道他看起来像只油锅里挣扎虾,用无意识捶打和下蹲在寻求突破口,在钱心觉得自己会被活活憋死时候,感官终于回到他身上。
他听见翟岩在叫他,手脚阵阵麻痹,感到心跳剧烈失常,他大口吸着空气,恐惧这才姗姗来迟,它目空切凌驾在意识里,嘲笑他渺小得如同蝼蚁。
钱心忽然想起他爸肺癌,那是他为忽视体检而付出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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