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,连跑带颠,在火车出发前五分钟挤上餐车。“走,路上小心。”沈列说,又冲何洛挤眼睛,“吃饭倒不用担心,免费晚餐,敞开肚皮哟!”他直拎着行李跑来跑去,额头上渗出汗珠,在鬓间亮晶晶。何洛心中感动,又是歉疚。
他或许是有难处。何洛记得沈列话。章远脸色阴沉,他不多讲,她就不多问,紧张和关心时不时跳到嘴边,又强压下去。城中新修复座上世纪全木教堂,路过时见到白布长裙绣花马甲俄罗斯艺人在广场上载歌载舞,手风琴奏着欢快波尔卡。
何洛想让他感染些热烈气息,说:“们过去看看吧。”
“算,不喜欢太吵地方。”语气疲惫冷淡。
何洛提议:“那去江边好不好,过江,新公路桥那边比较清静。”
章远也不想去。野旷天低树,不想提及话题都无处躲藏。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。三十日他正收拾行装要去北京,忽然听说傅鹏酗酒滋事被带去市局。拘留、罚款、通告学校,项都不会少。章远问清缘由,某家公司抢注傅鹏专利,还诬告他剽窃,傅鹏怒之下砸碎对方门市部玻璃墙,将赶来制止项目经理头上打出道口子,缝七针。
章远眼中,傅鹏亦师亦友,自然不能置之不理,他先找在市局小学同学,请他拜托同事不要刁难,又通过父亲人脉疏通,终于在午夜时分将傅鹏毫发无损带回寝室。
傅鹏胡子拉碴,义愤难平:“当初就说要去注册,他们非说那个化简算法是哈夫曼树变形,专利局不会通过。靠,那是预备博士论文答辩课题,是不是哈夫曼还不懂?只不过本来就不是为专利什虚名。可他们居然私下申请,又做在数据库管理系统里卖给别人。等给别人设计类似软件,就跳出来说侵权。良心都让狗吃!”
“这些人只有黑心没有良心。”章远故意说,“谁是主谋?要不要找些道上混兄弟打他顿?”
“别,千万别把你牵扯进来。”傅鹏大喝口水,“砸个人名声也就算,你千万别去惹事,麻烦大。”
“你也明白麻烦很大。”章远说,“以后就不要那冲动!这些人做到这步,上面都有保护伞,你打他们,他们伸伸指头碾死你。”
“你又教训。”傅鹏气极反笑,“这不是平安出来,好歹也在业内有些薄名。”
但公安局里谁知道你是哪棵葱?章远哭笑不得,说:“你应该庆幸,好歹也是土生土长本地萝卜。”
“官官相护,真失望。”傅鹏说,“不,心灰意冷。决定去美国做博士后。人情人情,最有中国特色就是人情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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