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道:“这刀是用来解玉,不是用来切菜啊!”
夏泽兰背对着他,也能感受到那锐利目光,转身轻笑声道:“这看着也没用哦,这把刀是有祖传下来,可不管你说是什意思,反正在眼里,这把就是菜刀。”
陆子冈怔,心知对方说得也有道理,在她眼中,他中铻刀还是水果刀呢!不过就算知道这个道理,陆子冈时半会回不过神,心里只觉得这姑娘怎如此蛮横,下意识地辩解道:“锟铻刀可是琢玉刀啊……”
夏泽兰闻言愣下,“你不会就是今晚司正要请那个琢玉师吧?作品上必留款那位?”
陆子冈听她话语间有挑衅之意,不由得沉声反驳道:“留款有什不对?玉器同字画般,也是艺术品。可为何字画能留款,还会因为名人款而价值倍增,但玉器却不能?偏要做这个天下第人!”
这等狂妄话,陆子冈还是头次说出口,以前旁人问起,他都是搪塞他们冠冕堂皇理由,但是今日面对着这名素不相识女子,陆子冈突然觉得不能草率对待。
这确实是他这些年来感悟,在哑舍中,收藏着许许多多千古有名玉器,他经年累月地临摹把玩,却并不知道这些精美玉器都是何人所琢,他不想自己作品变成这样结果,他想要自己名字随着这些玉器起,变成历史印记。
夏泽兰因为陆子冈话,不禁停下手中切菜动作。如此狂妄之语,听起来却没有想象中刺耳,反而让人心生钦佩之意。她自然知道为何书画能有款,而玉器则没有。那是因为书画作者大多是书生秀才出身,地位高点甚至可能会是王侯将相。但琢玉师就算再出名,也不过是个工匠。这人此举其实是想要提升工匠地位,实在是很有勇气。
自古民有四等,士农工商。读书首位,农民次之,工匠再次之,商人最低等。等级森严,无从逾越。夏泽兰自幼便算是商人子女,家里有钱,却不允许穿绫罗绸缎,只能穿粗布麻衣,所以对陆子冈做法,虽觉得不妥,但却又不得不佩服。这样想着,便缓和表情,脸色柔和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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