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,虽然口头上对小狮子到牛蛙公司工作表示反对,但心中暗暗高兴。其实是个喜欢独往独来人,喜欢个人在街上闲逛,边逛边回忆往事;如果无往事可忆,便想入非非。陪着小狮子散步是职责,履行职责是痛苦,但必须伪装出兴高采烈样子。现在好,她大早就去牛蛙公司上班,骑着那辆据说是小表弟为她购买电动自行车。隔着窗户,看到她端端正正地坐在电动自行车上,沿着河边那条道路,无声无息地、十分流畅地向前滑行。当她背影消失之后,也匆匆下楼。
在几个月时间里,逛遍河北岸几个小区。树林、花园、大小超市、盲人按摩院、公共健身场所、美容院、药店、彩票出售点、商场、家具店、河边农产品贸易市场,都留下足迹。每到地儿,都用数码相机拍照,就像公狗每到地都会翘起后腿撒尿样。还穿越那些尚未开发农田,去参观那些正在大兴土木工地。那些工地有主体建筑已成,显示出标新立异风貌;有正在挖坑打桩,猜不出未来模样。
河北岸基本逛遍后,便往河南岸转移。可以从那座凌空展翅造型斜拉桥上过去,也可以乘坐竹筏,顺流而下,到达十几里外艾家码头。直走桥,怕竹筏不安全。有天,桥上发生起车祸,交通堵塞,决定乘次竹筏,重温下当年情景。
撑筏是个身穿对襟布扣上衣年轻人,满口乡音,但吐出全是时髦词语。他竹筏是用二十根碗口粗毛竹制成,前头翘起,安装个木雕彩绘龙首。竹筏中央,固定着两个红色塑料小凳。他递给两只塑料袋,让套到脚上,以防鞋袜被水溅湿。他笑着说,许多城里人,都喜欢脱掉鞋袜。城里女人小脚,白得像银鱼儿,泡在水里,呱唧呱唧踩着,好玩极。脱掉鞋袜,递给他。他将鞋袜放在只铁皮箱里,半真半假地说:要收块钱保管费哦!说,随你吧。他扔给件砖红色救生衣,说:大叔,这个您可定要穿上。否则,老板要扣奖金呢。
年轻人将筏子从河边码头撑出时,那几个蹲在岸边筏工喊叫着:扁头,祝你好运,掉到河里淹死!
年轻火麻利地撑着篙,说:那是不行,要淹死,你妹妹岂不是要守寡?
筏入中流,疾驰而下。掏出相机,拍那座大桥,又拍两岸风景。
大叔是从哪里来?
你说是从哪里来?用乡音说。
您是本地人?
也许,你爹还是同学呢!看着他那颗扁长脑袋,想起谭家村个外号“扁头”同学。
可是,不认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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