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契,揣着银票回亦失哈那儿,走到定府大街,看许多老百姓熙熙攘攘往城北跑,他忙拉住个老者,向他打听:“什事这热闹?”
“万岁爷上大兴隆寺!”
听到那三个字,谢鹭心里“咯噔”下,不知不觉跟上他:“有大事?”
“听说是丢十多年宝贝上个月失而复得,要到大兴隆寺去还愿!”老者说着,红光满面,“这不,都去沾喜气!”
十多年宝贝……谢鹭觉得自己定是疯魔,居然猜测这个宝贝可能是廖吉祥,他把银票在胸口里揣好,汇进人流,傻头傻脑地跟着跑。
宫人队伍很长,擎伞,挑香,有上千人,越接近大兴隆寺,越是人山人海,远远,谢鹭能看见万岁爷肩舆,明黄色,左右近侍都骑马,只有顶八抬红轿子,被小内官簇拥在当中,像是藏宝。
“挤啥呀!”周围人喊,“这不都看不见,别挤!”
“看宝贝呀!”嘈杂,谢鹭听他们叫嚷,“都说是脸盆大夜明珠!”
“不对,宫里出来消息,是大珊瑚!”
这个时候,万岁爷肩舆落地,红轿子跟着放下来,轿帘缓缓掀开,老百姓抻着脖子看,出来并不是夜明珠,也不是什大珊瑚,而是个瘸子——谢鹭眼泪“唰”地就下来。
“哎说,”老百姓又合计,“宝贝肯定在那瘸子身上揣着呢!”
“就是,”马上有人附和,“宝贝,指定是个小东西!”
之于谢鹭,那是比夜明珠和大珊瑚宝贝千倍万倍东西,他听不得,急急从人群里挤出去,往大兴隆寺后身小路绕。
这片是松林,松风冰冷,谢鹭抱着膀子傻等,跟在小老泉边样,也不知道能不能等来,那个心上人,和他隔着云端,叫他肝肠寸断。
等许久,大雄宝殿念经声杳杳响起,什经听不清,但应该是还完愿,开始做法事,渐渐,脚步声杂沓着往这边来,谢鹭侧着耳朵往里听,星半点也好,希求听到廖吉祥声音。
但并没有,高高道红墙,当腰砖砌着溜“佛”字,墙里墙外,两处红尘。
忽然,有笑声,是小内官,谢鹭贴上去,内官们敢笑,万岁爷定是不在,他急中生智,大着胆子唱起来:“瓜子尖尖壳里藏,姐儿剥来送情郎,姐道郎呀,瓜仁上个滋味便是介,小阿奴舌尖上香甜仔细尝!”
墙里没声音。
他又唱:“瓜子尖尖壳里藏,姐儿剥来送情郎,姐道郎呀,瓜仁上个滋味便是……”
“什人!”墙里头小内官嚷起来,“敢来这儿唱艳曲儿!”
谢鹭惊,想跑,可跑,唯机会便没,他豁出去:“瓜仁上个滋味便是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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