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身,谢鹭惊讶地瞪着那背影,眼看他横到屠钥跟前。
“哦哟,屈公子。”屠钥称他“公子”,是讽刺他官阶低得不值提。
谢鹭在屈凤后头,走近,发现今天金棠有些不样,像是喝酒,脸蛋不像平时那样寡淡,灯笼照,酡红,有点秀色可餐味道,可身上又没有酒气,颧骨和耳垂上粉色似乎是涂胭脂。
他立即想到廖吉祥,想他要是也能有这样几分颜色,定赏心悦目得多。
“你们读书人不是最清高,”屠钥觑着屈凤:“怎替个老公说话?”
是呀,谢鹭也看向屈凤,见他神情自若,把张公子哥儿脸孔板起来,不重,只说句话:“他是老公,你主子不是?”
金棠此时此刻神情怎形容呢,是不敢置信,是受宠若惊,人前人后被讥诮侮辱过太多次,从没有人替他说话,今天屈凤说,虽然只那几个字,他知足。
屠钥猛抬起手,这是要下拿人令,余光瞥见旁谢鹭——他们郑督公眼里红人儿,想想,他叫手下撤,站成队顺新桥往东北去,和谢鹭擦身而过时,丢下句话:“咏社‘戏’不怎样,要看好‘戏’,你知道该找谁。”
他走,谢鹭以为屈凤会和金棠说些什,结果并没有,他甚至没看他眼,只用手肘推推谢鹭,急着说:“走吧。”
走出好远,谢鹭回头看,金棠还在桥头立着,动不动,像尊木讷石像,若说是石头,好像又有那点鲜活气儿,可怜兮兮。
“哎,他是不是涂胭脂?”谢鹭突然问。
屈凤心头跳,含糊地答:“啊?可能吧。”
谢鹭傻傻又问:“什胭脂,哪儿买?”
“干嘛?”也许是不好意思,也许是做贼心虚,屈凤声音听起来躁躁,“你用不好看,糟蹋钱。”
“不是,不……”谢鹭时竟有些口吃,捋捋,才说:“是送人。”
屈凤偏过头来看他:“岭南紫梗,油坊巷转角胭粉铺就有卖,”末,他加上句,“小蛤蜊壳装,二十五两银子只。”
这价钱令人瞠目,进西园,在咏社人中间坐下,谢鹭还在为这数字惊诧,周围丝竹管弦喧闹,扭扭捏捏小戏子在台上唱着痴男怨女故事,几个位高老家伙坐在起抽种叫“烟叶”东西,广州来,听说极金贵。
不少是兵部人,谢鹭眼看见叶郎中,怀里搂着个浓妆艳抹小旦,和伙户部吃酒划拳。
这就是所谓清流,谢鹭向屈凤抱怨:“他们这样,和阉党有什分别?”
“都样,”屈凤同相熟几个朋友打过招呼,坐下来倒杯茶,“咏社、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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