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钿大咧咧坐在人家堂上,屋子主人敢怒不敢言地站在下首,他姓闻,是咏社个不知名小角色,阮钿很瞧不起地看着他:“你们咏社不都是硬骨头吗,”他嗤笑,“怎这就吓破胆?”
那人不出声,阮钿朝自己手下挥挥手:“来吧,把他窝藏要犯事说遍。”
三四个所谓“证人”先后上来,看打扮是小商贩,其实都是阮钿雇来流氓,说来说去就是个意思:他们亲眼看见去年在南城犯下十三口人命案逃犯,昨天夤夜进姓闻家门,这是藏匿人犯,与人犯同罪。
“交人吧,”阮钿很不客气地指着他,“交不出来,你就跟们走。”
姓闻太解宦官伎俩:“多少,”他直接问,“多拿不出来。”
“千两,”阮钿无赖地笑,“这大罪,要少对不住你。”
之后会是漫长讨价还价,姓闻显然不想和他周旋:“实实在在,多少。”
阮钿看他是个明白人,也很干脆:“百两,现银。”
姓闻跟家人比个手势,家人立刻去取,阮钿恨恨地喊句:“等着!”他从太师椅上站起来,“口口声声说宦官害人,看你们读书才是黑心,百两银子说拿就拿,你嚼多少老百姓骨头!”
姓闻瞪着他,阮钿反倒嘿嘿笑:“百两太少,你再给买百匹马来,这个月底就要!”
银子很快到手,阮钿迈着阔步离开姓闻家,出来便分几两给底下人,剩下要全揣到怀里,被阿留拦住,忽闪着大眼睛朝他伸手。
“你要钱干啥,”阮钿没当回事,阿留从不管他要钱,这回却很执拗,拉着他不放,“你这孩子怎……”他像个哥哥似地絮叨,忽然明白,“要给过小拙?”
阿留赧赧,吸吸鼻子。
阮钿脸拧起来:“好你不学,偏跟学养婊子,”他愁眉苦脸,“让那娘们儿榨成什样你没看见?”
阿留才不管他说什,伸着手就是要,阮钿苦口婆心劝他:“可别做梦,你能养得起他?”说着,却把银子掏出来,“他那样能跟你?”分出五十两,在手里掂掂,“这点钱都不够摸他把手,”想想,干脆把银袋子全给他,“傻蛋!”
阿留拿着钱,很乖地冲他笑,看他这样子,阮钿又是高兴又是心疼,狠狠撸把他小猫脸:“得啦,反正这帮贪,,g钱,不花白不花!”
边走,他边愤愤地骂:“咏社这帮狗东西,说是对付宦官,却不敢冲们来,他娘就会作践老百姓!”
说罢他回头,身后熙熙攘攘条长街,阿留早跑没影,愣愣,他无奈地笑笑:“没良心!
阿留靠着株大桑树,胸口好像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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