牌子,上面写着:汉*之家、还乡团巢穴、妓女院等等字样。现在,他听着四姐临终诉说,竟产生把那牌子上“妓”字改成“孝”字或“烈”字念头。
因为四姐病,他直疏远着她,这时他感到深刻内疚。他走到她身边,抓住她只冰凉手,说:“四姐……谢谢你给打金脖锁……已经把它……戴上……”
四姐瞎眼里,焕发着欣喜光彩,她说:“戴上?你不嫌吧?别跟你媳妇说……让摸摸……看合适不……”
在最后时刻,成群虱子突然纷纷爬离她身体,它们感觉到,这个人血液已经凝固,吸不动。
她脸上,显出丑陋微笑,她用越来越微弱声音说:“琵琶……让……弹个曲……给你们听……”
她手在破烂琵琶上胡乱摸索阵,便滑落下去,她头也随着歪到肩膀上。
母亲哭几声,便擦着眼睛站起来,说:“闺女,你罪,总算遭到头。”
埋葬上官想弟之后两天,们刚刚感觉到点轻松,蛟龙河农场八个右派,轮着班,用扇门板,把上官盼弟尸首抬到家大门外。个随尸前来、臂戴红袖章小头目,敲着大门喊:“上官家,出来接死尸!”
母亲对那小头目说:“她不是女儿!”
小头目是机耕队个小伙子,与上官金童相识,他递过张纸说:“这是你姐姐遗书。们发扬g,m人道主义精神,把她送回来,你想象不到她有多重,可把这些老右压惨。”
上官金童抱歉地对右派们点点头。他抖开那张纸片,看到上边写着:是上官盼弟,不是马瑞莲。参加g,m二十多年,到头来落个如此下场,死之后,祈求g,m群众把尸体运回大栏镇,交给母亲上官鲁氏。
金童走到门板前,弯下腰,揭开蒙在她脸上白纸看看。上官盼弟眼珠突出,半个舌头吐到唇外。他慌忙盖好白纸,扑通跪在小头目和八个右派面前,说:“求求你们,把她抬到墓地去吧,们家,找不到帮忙人。”
这时,母亲大声地嚎哭起来。
上官金童埋好五姐尸体,拖着铁锹,刚走到胡同口,就被群“红卫兵”揪住。他们把个尖顶、用纸壳糊成圆锥形高帽子,套在他头上。他晃下脑袋,纸帽子掉在地上。他看到纸帽子上写着自己名字,名字上用红墨水打个叉号,墨汁淋漓,像黑红交融血。旁边还写着:杀人*尸犯。“红卫兵”用棍子在他屁股上抽下子,因为穿着棉裤,略有痛感,他夸张地嚎声。“红卫兵”们把纸帽子抬起来,勒令他像戏剧舞台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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