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亮。人们都愣片刻,好像有些不知所措。司马库站起来,大声说:“明晚到打谷场上放,本司令要为地方造福,引进西方文明。”人们苏醒,喧闹声压倒机器声。后来,当外人基本走光时,司马库对母亲说:“老太太,怎样?
没白来吧?下步,要在高密东北乡盖座电影院。巴比特这小伙子,啥都能干,您有这样女婿,还得谢。“二姐道:”别说,送娘回去吧。“母亲说:”夹住尾巴吧,贤婿,人欢没好事,狗欢抢屎吃!“
母亲从来弟什地方发现夜晚发生秘密,猜不出来。第二天上午,司马库和二姐来送粮。放下粮袋他们要走时。母亲说:“他二姐夫,你留步,有几句话对你说。”二姐道:“什话还怕人?”母亲说:“走你。”母亲把司马库带到屋里,说:“你打算把她怎办?”司马库说:“把谁怎办?”母亲说:“你别装憨!”
司马库说:“没装憨。”母亲说:“两条路你选。”司马库问:“两条什路?”母亲说:“听着,第条路,娶她,为大还是为小还是不分大小,你跟二嫂去商量;第二条路,杀她!”司马库双手搓裤子,但这次搓裤子与他上次在草地上搓裤子时心情大不样。母亲说:“三天之后,两条路你必须选出条来,你走吧。”
六姐稳稳坐着,好像啥事也没发生。听着司马库学羊咳嗽,心中既兴奋又有些悲哀。正前方白布上,男人和女人紧挨着躺在树下,女人枕着男人胳膊。女人望着树上累累果实,男人却心事重重地咬着根草。女人双手撑地,坐起来,偏转身,对着男人脸,Rx房上半球从敞开裙领露出来,双乳之间形成条紫色隧道,像河边浅水中黄鳝窝。已经第四次看到这个窝。渴望能钻到那窝里去。但她移动位置,窝没。她摇晃着那男人,大声吵嚷着。男人闭着眼,嘴巴里继续嚼着草。后来那女人啪啪地打着男人脸,咧着大嘴呜呜地哭。她哭声跟中国女人哭声差不多。那男人睁开眼,把嘴里嚼烂草吐到女人脸上。风猛烈摇晃着白布上树,树上果子碰撞着。树叶哗啦啦地响,从河堤那边传来。不知是白布上风吹响河堤上树,还是河道里风吹响白布上树。又道闪电抖下片绿光,紧接着声闷雷。风声渐紧,人群有些骚乱。白炽光柱里穿过些亮晶晶白点。下雨,有人嚷叫。男人正在往马车那边走,女人赤着脚,衣裙凌乱地拽着他胳膊。司马库突然站起来,说:“不放,不放,别淋坏机器!”他挡住光柱。群众吵嚷。司马库坐下。
白布上水花四溅。男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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