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,娘做不主,老丈母娘,咱们走着瞧吧。”
沙月亮笑着,走到东窗户前,捅破窗户纸,把大把糖果撒进去,他大声吆喝着:“小姨子们,吃糖,有你们沙姐夫在,你们就跟着吃香喝辣吧……”
这夜,沙月亮没有睡觉,他在院子里不停地走动,会儿大声地咳嗽,会儿吹口哨。他口哨吹得极为出色,能摹仿出十几种鸟儿叫声,除咳嗽、吹口哨外,他还把嗓门放到最大程度,演唱着古老戏曲和当时流行抗日歌曲。
他时而在开封府大堂上怒铡陈世美,时而又举起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。为防御这个醉酒、恋爱受到障碍抗日英雄破门而人,母亲在门上加顶杠,加顶杠还不放心,又把风箱、衣柜、破砖头等等切可以搬动东西垒在门后。
她把装进口袋背起来,手提着把菜刀,在屋子里来回走动,从东间屋走到西间屋,又从西间屋走到东间屋。姐姐们谁也没脱皮毛大衣,她们簇拥在起,鼻子尖上挂着汗珠,在沙月亮制造出复杂音响里呼呼大睡。七姐上官求弟口水濡湿二姐上官招弟黄鼠狼皮大衣,六姐上官念弟像羊羔样偎依在黑熊三姐上官领弟怀抱里。现在想起来。母亲和沙月亮斗争,从开始就输定。沙月亮用动物皮毛驯服姐姐们,在家建立广泛统战线,母亲失去群众,成孤独战士。
第二天,母亲背着,飞样跑到樊三大爷家,向他简单说明:为报答孙大姑接生之恩,要把上官来弟许配给孙家大哑巴——那位手持软刀与乌鸦奋战英雄——为妻,说好头天定婚,第二天过嫁妆,第三天便是婚礼。樊三大爷懵头懵脑地看着母亲。母亲说:“大叔,详情莫问,谢大媒酒给您预备好。”樊三大爷道:“这可是倒提媒。”母亲说:“是倒提媒。”樊三大爷道:“为什呢?”母亲说:“大叔,别问。你让哑巴中午就去家送订婚礼。”樊三大爷道:“他家里有什呢?”母亲道:“有什算什。”
们跑回家。路上母亲心惊肉跳,忧虑重重。母亲预感非常正确。们进院子,就看到群动物在唱歌跳舞。有黄鼠狼、有黑熊、有狍子、有花狗、有绵羊、有白兔,惟独不见紫貂。紫貂脖子上缠着狐狸,坐在东厢房麦子堆上,专注地看着鸟枪队长。鸟枪队长坐在地铺上,擦拭着他葫芦和鸟枪。
母亲把上官来弟从麦子堆上拖起来,冷冷地对沙月亮说:“沙队长,她是有主人啦。你们抗日队伍,总不能勾引有夫之妇吧?”
沙月亮平静地说:“这还用得着您说吗?”
母亲把大姐拖出东厢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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