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充满着期待。
“这个嘛让我看看。”医生的声音很洪亮,可是他翻阅病历的动作慢得让人着急。医生的手戛然而止,冰见子咽了一口吐沫。
“和以前大致差不多。”
“差不多?”
医生点点头,把粉红色的化验单递给她看,各种检査方法旁边的空格里和上次一样用红笔写着两个“+”号。
“没有好转吗?”
“这是急不出来的。”
“青霉素都打了那么多了呀,怎么……”
冰见子已经连续打了将近五十针了,手腕总是沉甸甸的,肩头硬邦邦的,皮肤都打得发紫了。
“最近有些病毒对青霉素产生抗药性了。”
“那就完全没有希望了吗?”
“可不能急啊。”
“还能治得好吗?”
这才是冰见子最想知道的,可是医生没有回答她,而是吩咐守候在旁边的护士说:“青霉素!”
“……”
“总之,心急喝不了热粥。”
医生和护士像进行流水作业似的配合得很默契,针管里一眨眼就注满了白色液体。
照这样恐怕治不好了吧?
下午在她的心中滋生的恐怖的萌芽,随着夜幕的降临,一点点地并且真真切切地不断膨胀起来。
人群在杂乱无章地流动,灯光把街头从白天变成了黑夜。随着秋季的来临,公司的职员在苍茫的暮色中踏上回家的路途。无数的人从冰见子的左右擦肩而过,有的人看着前面大步流星地走去,也有的人聊着天挽着胳膊溜达。有一家咖啡店,隔着硕大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的包间。一个男子探起身来讲话,旁边的女子听得发笑。两个人的身影在晃动,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。女服务员的身影也在客人之间来回穿行。咖啡店的拐角是十字路口,人流停了下来,周满目都是人的背影,冰见子站在当中。大家看上去都很冷漠,让人觉得如果打声招呼会把他们吓跑似的。信号灯由红变绿,人群又开始涌动。
只有我是另类的人。
冰见子走进“蒂罗露”,店里一片繁忙的景象,反而让她感到要窒息。平时冰见子要工作到十一点,可是这天她提前一个小时就借口头痛回家了。她感到莫名的心焦,下了电车目不斜视地往前走,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。总之她想一个人待着。
十点半了,她一回到家就看自己的脚底,然后脱下毛衣和长衬裙。她用穿衣镜照照自己的正面,然后侧过脸去看看背后。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,在夜色中屏声静息地覆盖着婆娑的暗影。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异常,皮肤上不见红斑和硬块,没有异常,血液的检查却呈阳性,这使冰见子感到不寒而栗。血液仿佛在身体内颤抖,表示阳性的“+”号让她联想起殉教徒的印记。
“唯独我染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