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是个大人物,所以只是稍微提醒他下。船津大夫,请您好好说说他。”
“知道。”
虽然答应护士,可是船津却没有勇气责备祁答院。确是自从自己向他宣判不治之症以后他才日渐苍老。把他逼得彻夜难眠、心焦力竭无疑是船津本人。不错,直言不讳地告诉他,使他陷入痛苦深渊正是船津目所在。他相信应该不久定会出现好转机。可是都半个月过去,并没有出现好转迹象。非但如此,祁答院在痛苦泥潭中越来越虚弱。照这样下去,别说年,恐怕半年也撑不到,他就会因为全身衰竭而命呜呼。弄得不好他还有可能自寻短见。祁答院最近表情不同寻常,他瘦得颧骨高耸,脸色白得像个幽灵,眼睛痴呆呆地望着空中,问他什话都心不在焉。他几乎成具行尸走肉。
假如不告诉他,说不定这会儿他早拿起画笔画窗外风景素描。
难道是错吗?
船津开始感到丝悔意。
祁答院身体状况在医务办公室也成为人们谈论话题。
“其他部位是不是也有什问题?他虚弱得不正常啊。”
“即使是癌症也不会下子进展得那快,这个月中至少瘦五公斤吧?”
同幢楼医生们在交头接耳地议论,不同科室医生们都对祁答院产生兴趣。
在其他人七嘴八舌说自己意见后,绫野问:“是不是精神上有什问题啊?你觉得呢,船津君?”
“很遗憾……”
船津不得不这样认为,也许自己想法到底还是过于理想化。被人冷不丁地说没有几天好活,有谁精神上不崩溃呢?不崩溃才怪。错就错在把他当作另类。说千道万,既然是人,那他首先是人,然后才是艺术家,自己把这个简单道理给忘。船津失去信心。
绫野像是在核实什似说:“这样话,光靠单纯医学疗法是治不好。”
“那该怎办才好呢?”
对这个问题,谁也没有什高招。
过片刻绫野说:“画具、画笔、画册,什都行,摆在他面前勾起他关于画回忆。”
“……”
他画辈子画,早也功成名就。给他看跟画画有关东西,他定会回忆起画画。旦回忆起来,理应不会无动于衷。
除按照绫野说方法去尝试下,现在船津也想不出别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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