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醉用把灼人目光盯着他,头往后倾,像条滑溜溜蛇,轻而慢地,在沙发上换个姿势。
“……从你良民证上看来,”钱文正小声说,两手紧张地揪着裤子,偷眼瞄瞄他,“那天你满脸是血,衣服裤子脱地,良民证掉出来,捡着……”
“你是说,”陈醉歪下头,挑起侧眉毛,“你认字?”
钱文正没敢抬头,陈醉这种老油条,审过人多,说不好哪下就让他看出破绽:“上过两年初小。”
“初小,”陈醉拖着长长尾音,抓起报纸扔在茶几上,专注地打量他,“你对很感兴趣?”
陈醉语气有些莫测,钱文正额角有汗流下来,这种时候必须转移他注意力:“就……就是好奇,你长得跟个仙女儿似,怎弄脸血……”
陈醉表情倏地变,惊讶?不是,质疑?也不是,是意料外赧然,和掩饰不住窃喜:“仙……女儿?”他抬起手,游移着抵在嘴边,像是不知道该怎应对,干巴巴地笑笑,“谁?吗?”
钱文正貌似莽撞地抬起头:“嗯,”他霎看向他,又马上害羞似,移开眼睛,“洋火上仙女儿……都没你好看。”
陈醉盯着他,眼睛又毒又亮,喉结上下滑动下,蓬勃笑意自嘴角到眉梢,从整张脸上掠过:“仙女儿……”他咀嚼这个词儿,脸上热辣辣,拿手挡着也没用,嘴角弯得厉害,“阿福,”他叫他名字,“你真有意思……”
这就是那天中午全部经过,窗外冬雪初停,客厅中央,对心怀鬼胎人,第次,在对方眼里看到不样色彩。
日本裁缝手艺是真不错,不到周,大样就送来,钱文正很惊讶,他以为陈醉给他做只是普通制服,没想到从衣袋里拿出来却是整套小礼服,深黑色,搭配着崭新衬衫和皮鞋。
陈醉拄着拐棍在背后看他试穿,从人多高穿衣镜里,钱文正窥见他神态,称得上是露骨眼神,以种暧昧情热意味,把他从头到脚细细品味,色情,肉欲,让被看人也不得不心潮澎湃。
但什也没发生,养病在家这小半个月,陈醉对钱文正很规矩,甚至天到头也没几句话给他,他只是看着他,用各种各样方式。
衣服改两次,终于定版这天,陈醉在家里搞个舞会,请二十几个朋友,清色日本人,还有数不清女人,舞女、小明星、交际花,裘皮底下是袒胸露背亮片礼服,端着酒,操着蹩脚日语,高跟鞋跺得哒哒响。
钱文正也有个,时髦短头发,脸白粉,醒目红嘴唇,用带着东北腔调软语倚着他问:“好俊呀哥哥,给你亲口要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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