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摸下,极度头晕中看到手指上沾着绿油油、放着种暗金色光泽液体。恍惚地听到似乎是庞春苗温柔声音在耳朵深处说:你流鼻血。随着鼻血流出,感到混沌脑袋仿佛出现条缝隙,清风从这缝隙灌入,并不断扩大着清凉面积,从白痴状态中解脱出来,大脑开始正常工作,神经系统也恢复正常。这是十几天内第二次流鼻血,第次是在县z.府门前,被洪泰岳请愿队员脚底下使个小绊子,狗抢屎样趴在地上碰破鼻子。啊,恢复记忆。看到宝凤将母亲扶起来。母亲嘴巴歪着,口水流到下巴上,含糊不清地说着:
“儿子……不许打儿子……”
母亲那根花椒木拐杖躺在地上,犹如条死蛇。首熟悉歌子,在耳朵深处响起,还有几只蜜蜂绕着那旋律飞行:娘啊,娘啊,白发亲娘~~感到深刻内疚,感到巨大悲哀,热泪流进嘴巴,竟然是芳香味道。母亲在宝凤怀里挣扎着,力量大得惊人,宝凤人根本搂不住她。从母亲态势上,看出她是想去捡那条死蛇般拐杖。宝凤理解母亲意图,双手搂着母亲,伸出条腿,将那拐杖勾到近前,腾出只手,把拐杖捡起来,放在母亲手里。母亲举起拐杖,捣向被金龙搂抱住父亲,但她胳膊已经没有足够力量操控这根沉重花椒木棍子,拐杖又次落地,母亲放弃努力,含混地骂着:
“你这个狠种……不许打儿子……”
这场混乱持续良久,慢慢平静下来。脑子已经基本恢复正常。看到父亲蹲在厅堂南墙根,双手抱着头,看不见他脸,只看见头刺猬毛般乱发。那条长凳已被扶起,宝凤搂着母亲坐在上边。金龙弯腰捡起那只鞋子,放在父亲面前,冷漠地对说:
“伙计,本不想介入这种破事,但老人们让这样做,作为晚辈,只有服从。”
金龙手臂划个半圈,眼睛随着旋转。看到自己已经表演完毕、陷入痛苦和无奈中父母,看到端坐在厅堂正中那张著名八仙桌后庞虎和王乐云夫妇——面对着他们感到羞愧难当——看到在厅堂东侧长凳上并肩坐着黄瞳和吴秋香夫妇,还有站在吴秋香背后、不断地抬起衣袖拭泪黄互助。就是在如此紧张情况下,也没忽略她那浓密、粗壮、神奇头发闪烁出迷人荧光。
“你和合作闹离婚事,大家都知道,”金龙说,“你和春苗事,大家也都知道。”
“你这个丧良心小蓝脸啊……”吴秋香尖声哭叫着,扎煞着胳膊欲往身上扑,但金龙挡住她。互助将她按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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