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身侧,药箱子摔到边。她用右胳膊揽住迎春脖子,看着迎春额头上伤口,娘啊,你这是怎啦……是谁干?洪泰岳怒吼着,朝瓦片飞来方向扑过来。没有躲闪,尽管可以转瞬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。这事办得笨拙,尽管是好心办坏事,但也甘愿受惩罚。尽管是洪泰岳先起意搜捕暗中扔瓦片伤人坏蛋,但最先跑到杏树后边发现却并不是他。他已经老,骨节生锈,失去敏捷和灵活。最先蹿到树后发现依然是那讨厌莫言,他那野猫样灵活身体和他那几近病态好奇心配合得无比默契。是它干!他惊喜地对身后蜂拥而至人们宣告着他发现。僵硬地坐着,喉咙里发出低沉呜噜,表示着悔恨之意,准备接受人们惩罚。看到众人那些被月光照亮脸上都浮现出困惑表情。敢肯定是它干!莫言对众人说,亲眼看到过它用爪子夹着根树枝在地上写字呢!洪泰岳重重地拍下莫言肩膀,嘲讽地说:
“爷们儿,你看没看到过它用爪子夹着小刀,给你爹刻枚图章,刻还是梅花篆字?”
莫言不识好歹,还想饶舌辩解,孙家老三狗仗人势地扑上来,拧着他耳朵,用膝盖顶着他屁股,把他擒到边,低声对他说:
“伙计,闭上你那张乌鸦嘴吧!”
“怎会让公猪跑出来呢?”洪泰岳不满地呵斥着,“谁负责饲养公猪?责任心太差,应该扣工分!”
西门白氏颠着小脚,扭秧歌似从铺满月光小道上跑来。道上杏花瓣被她小脚踢起来,宛如轻薄雪片。沉淀在意识深处记忆犹如水底泥沙,浑浊翻腾;感到自己心,阵阵揪痛。
“把猪赶到圈里去!太不像话!太不像话!”洪泰岳吼叫着,重浊地咳嗽着,向那发电机房走去。
想是对儿子牵挂使昏晕迎春迅速清醒过来。她挣扎着要站起来。“娘啊……”宝凤喊叫着,手揽着迎春脖颈,手打开药箱。黄家互助心领神会地、神色冷漠地用镊子夹块酒精棉球递给她。“金龙啊……”迎春胳膊把宝凤拨开,手按下地,从地下长起来,动作凶猛,身体摇晃,显然是头晕,她哭喊着金龙,溜歪斜地奔向机房。
第个冲进发电机房,不是洪泰岳,也不是迎春,而是黄家互助。第二个跑进发电机房,依然不是洪泰岳和迎春,而是莫言。虽然他被孙家老三擒到边受些皮肉之苦,虽然他被洪泰岳冷嘲热讽,但他浑然不觉似、从孙老三铁钳般手指下挣脱之后,便溜烟儿似蹿进机房。黄互助后脚刚进屋,他前脚便跨进门槛。知道那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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