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之入骨……
她挑着互助、合作,看样子想去赶集。她对着洪泰岳撒娇,小脸儿黑黑,仿佛朵黑牡丹。洪泰岳道:
“黄瞳,你要管住她,你要改造她,让她改掉那些地主少奶奶习性,你要让她下地劳动,不要让她四乡赶集!”
“听到没有?!”黄瞳拦挡在秋香面前,说,“书记说你呢。”
“说,怎啦?赶集都不让,那为什不把集市取消?嫌老娘迷人,那你就去弄瓶镪水,给老娘点上脸麻子!”秋香小嘴,吧吧地说着,弄得洪泰岳好不尴尬。
“臭娘们,看你是皮肉发痒,欠揍!”黄瞳怒冲冲地说。
“你敢打?你敢动指头,就拼你个血胸膛!”
黄瞳以极麻利动作抽秋香个耳光。片刻之间,众人呆若木鸡。等待着秋香撒泼撒痴,满地打滚,寻死觅活,这都是她惯用伎俩。但期待落空,秋香没反,只是扔下扁担,捂着脸哭起来。互助和合作,受惊吓,齐在箩筐里哭。那两颗小头,金灿灿,毛茸茸,远看活像两个猴头。
挑起战争洪泰岳转脸又成和事佬,劝和黄瞳夫妇,他目不斜视地走进原西门家正房,门旁砖墙上,挂着木牌,牌上写着“西门屯村委会”潦草字样。
主人抱着头,用他粗糙大手,摩娑着耳朵,主人老婆迎春,用盐水清洗前腿上伤口,然后用块白布包扎起来。在这样既感伤又温馨时刻,不是什西门闹,就是头驴,头很快就要长大、与主人同甘共苦驴。就像莫言那厮在他新编吕剧《黑驴记》中段唱词:
身为黑驴魂是人
往事渐远如浮云
六道中众生轮回无量苦
皆因为欲念难断痴妄心
何不忘却身前事
做头快乐驴子度晨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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