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家饭。众人怕椰子姑娘是在强颜欢笑,席间举杯都不积极,怕她喝多了以后勾出辛酸泪。她急了,拍桌子骂人,瞪着眼说:你们看看我这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,哪一点儿像是扛不起撑不住的样子!有什么大不了的啊,说不定明天就触底反弹了呢……都给我喝!
众人放了心,酒喝干又斟满。椰子姑娘酒胆大过酒量,三杯辣酒入口就烧红了脸。有人借酒兴请椰子姑娘发表乔迁感言,她一手擎着筷子一手擎着杯子,麻利地站到了椅子上,她喊:天、要、绝、我、我、绝、天……我命由我不由天!
窗外咔嚓一道闪电……
他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,安静地看着她。
他要出行的消息椰子姑娘是知晓的,她给了他半张A4纸的电话号码,是她各地的旅友名单。她说:你路过这些城市时,记得打电话,朋友多了路好走。
她只知他要出行,却并不知他要出行多久。
此去经年,有些话是说还是不说呢?
他什么也没说,也没有敬酒,只是安静地吃菜,偶尔看她一会儿,然后在目光交错之前先行别开。
椰子姑娘乔迁之喜后的第四天,是他出发的日子。
他一大清早忽然跑来找她,椰子姑娘穿着睡衣来开门,半张脸上横着沙发留下的皮印。
椰子姑娘奇怪地问:唔,你不是今天早上的火车吗?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?
他笑,取出一串钥匙和一张门禁卡:江湖救急,帮我个忙吧,家里的植物需要浇水……椰子姑娘爽快地说:OK没问题,不就浇个水嘛。
他说:……需要天天浇水,所以,能不能麻烦你搬到我那里去住……谢谢啦。椰子姑娘没反应过来。
他这是要干什么?
钥匙和门禁卡被硬塞到她手里,他已站在楼梯拐角处了。
“麻烦你了!”他笑着挥手:谢谢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