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准坐在床上,洗过澡,穿着方炽大T恤,内裤是超市新买,有点紧。
方炽从洗手间出来,没戴眼睛,边用毛巾擦头发,边眯着眼睛看他:“新环境,害怕吗?”
“不怕,”高准是害羞,低着头,露出干净漂亮脖颈:“会不会太打扰你。”
“没事,”方炽随手把毛巾扔在沙发上,他也穿T恤,下身比高准多条大短裤,掀开被子从床尾爬上来:“你脚老不老实,别半夜踢脸。”
高准睡觉非常老实,大多数时间他其实都睡不着,却撒谎说:“有时候会乱动,要不……”他紧张地绞着手指:“们边睡吧。”
方炽愣下,这下,高准却觉得有几分钟那长,期期艾艾,他坚持不住说实话:“……想和你睡同边。”
“为什?”方炽问。
高准不答,只执拗地恳求:“睡边,好不好?”
方炽叹口气,把枕头从床尾拖到床头,他看不清,但能感觉到高准视线,是那种急切,恨不得化作汪水、团火样视线:“明天还要上班,早点睡,”他上床,支起边胳膊,把手放在房灯开关上:“关灯?”
“等等,”高准显得很神经质:“能不能先拉住手?”
方炽知道,他已经很久没面对过绝对黑暗,这是某些PTSD病人正常现象:“今天们可以开着灯睡。”
“不用,”高准蜷起身体躺下去:“想让你看着在努力。”
方炽很多年没有这种窝心感觉,像心尖上肉被谁狠狠掐把,他在被子里抓住高准手,那只冰凉、艺术家手:“关灯,眼睛闭起来。”
高准很听他话,闭上眼乖乖躺好,紧接着周围就暗,几乎同时,他下意识握紧方炽手,耳边马上就有声音温柔地说:“别怕,在这儿。”
窸窸窣窣衣服摩擦声和床垫弹动声音,方炽在个合适距离外睡下,高准战战兢兢睁开眼,黑洞洞什也看不见,他有点慌:“方、方医生!”
“嗯?”方炽声音懒懒,和在诊室里完全不同。
“没事,”听到他声音,高准安心,可安心不会儿,他又惶急地叫:“方医生?”
“嗯。”方炽第时间回应他,高准不知道自己是怎,像个小孩子似地折腾人,这种不知名焦躁感让他浑身颤抖,甚至冲动得想哭。
“怎?”方炽不得不从床那边压过来,带着温暖气息,和种白天没有男性味道,高准不知羞耻地把自己全交到他手中,像个无主女人,软软攀住他膀子。方炽立刻不说话,可能是因为黑,也可能是因为在床上,他变得不像自己,而只是个被依赖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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