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愉快地说着话,肩膀碰着肩膀。
“晚上经常做噩梦,还失眠,”那男孩说:“很苦恼,不知道该怎办。”
“你可以过来咨询次试试,”方炽表现得很温柔,职业化温柔:“不收费。”
“那……”男孩用某种甜蜜眼神看着他:“能给张名片吗?”
电话里还在纠结着几件清代纺织品价格,高准眼看方炽掏出名片夹,用他长长手指“咔哒”声打开,雪白纸片,他熟练地抽出张——他也抽给自己过,高准觉得呼吸困难,同样声音,同样手势,当时方炽对他说:“高先生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男孩把名片拿走,揣进口袋时不忘淡淡地瞧瞧高准,然后晃晃自己试纸,轻快地说:“哎呀,是阴性。”
他大方地和方炽告别,出门时顺手把试纸扔进墙角垃圾桶。电话早断,高准甚至不知道自己讲什,他说不上是怎,接下来方炽无论跟他再说什,他都不理。
“你怎?”方炽要拉他手,他神经质地躲开,方炽又要看他试纸,他也不让,往旁边换张椅子,和方炽隔着坐。
旁边看热闹人嘻嘻笑,你言语:“……闹别扭……吃醋……”
方炽听见,有种不明所以愤怒:“高先生……高准,”他挨着坐过去:“你看着。”
高准不转头,方炽扯他胳膊:“你怕他们以为们是……那种关系?”
当然不是,高准在心里否定,但句话也不肯说,方炽几乎要抱住他:“是他们说什?”他把声音放低:“你看他们,都是自己个人,那些床伴和所谓男朋友,没人陪他们来,但是你有,所以他们嫉妒。”
高准终于转头看向他,那们是什?他想问,可问不出口,方炽以为他软化,便从他手里取过试纸,上头只有条红线,在质控区。
“阴性,”他长长舒口气,那种如释重负安心让人觉得他才像受试者:“你是安全,”他深情地把高准看着,又重复遍:“你是安全。”
高准不知道用什表情面对他,他那珍惜他关爱,又憎恨他八面玲珑,他猛然发觉,原来他想要这个男人,要他完全属于自己,属于自己个人。
方炽眼看高准从面前离开,默默走到门口,独自出去,他愣会儿才知道追上去,边追边叫他名字,但高准不应,闷头挤进地铁口茫茫人流。方炽尾随他,对他疏离摸不着头脑,他和他站上同个站台,登上同截车厢,即使怕得瑟瑟发抖,高准也不肯接受他触碰。
人越来越多,高准被推着越离越远,直到淹没,方炽想到他硬撑着忍耐样子就觉得受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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