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底也不敢掀开,不能扰民,尤其不能扰隔壁大婶子。
北京城中年妇女比般饶舌歌手厉害多,你扰她睡午觉,她能不带脏字地把你寒碜进旱厕坑儿里去。你稍微和她顶嘴两句,她立马敢电话招来戴大檐帽儿查你暂住证,反正你又不是她儿子,把你发配通县去筛沙子,你妈心痛,她又不肝儿颤。
她不肝儿颤,有人肝儿颤。那些热爱摇滚乐姑娘们,或者说,热爱摇滚乐手姑娘们,或者说,热爱和摇滚乐以及摇滚乐手们滚床单姑娘们。善良傻姑娘们喜欢装糙,眉飞色舞地抽着万宝路,脸寂寥地飞着叶子,张嘴就是连串乐队名字。她们表现出来副满不在乎模样和人舌吻,她们说真爱是个屁,从头到脚满不在乎。
她们有时候喜欢落魄摇滚乐手,或者“落魄”二字本身。
有年雪山音乐节时候,和路平遇到过群彪悍“北京女摇青”。
路平问:“你怎看她们?”
随口说:“她们未必是真叛逆,就像她们未必是真热爱摇滚乐。或许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喜欢是什,只是想要个标签。”
路平说:“嗯,是,很多时候她们只是些孤独孩子。”
又说:“她们或许有成为大野洋子兴趣,却输在没有那个基因。”
路平接话:“另种意义上慕残人士。这些姑娘存在,有时候就像那锅面条里打鸡蛋,让人充满期待出现,却在起锅时变成沫沫儿。”
哈哈,老路,岂止是姑娘,你那些和北漂有关日子,大部分不都是沫沫儿吗?
舍得舍得
路平乐队合又散,散又合。有人退回老家,有人改行卖楼去,有人跑去给电视台当现场乐手。日子开始变得越来越长,压根儿看不到未来。锅盖样敦实而沉重北京,转眼又是个沙尘,bao肆虐季节。
事实上,在三个沙尘,bao后,路平生活才有点儿绿意。
他吃得上饭,甚至不用住地下室,每个月收入几乎和公务员时持平。名气也慢慢有点儿,开始和知名点儿乐手们称兄道弟。演出多起来,演出时偶尔会有粉丝坐着火车从外地跑来捧场,当然,依旧是那些热爱摇滚乐手善良傻姑娘。
不管怎讲,他貌似是在走上坡路,而且越走越快。
这是北京城神奇地方之,对很多人来说,未必会真成功,但也未必会直坐滑梯。抛物线随时出现着,任意个小上扬就可以让你自己主动扣紧安全带,主动泯杀退意,重新归并到轨道中,圈圈地循环在北京这个巨大奇幻摩天轮或过山车里。
哈,北京是个大Game,北漂们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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