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他手里。
陈洪接过御笺站起,仔细看去,那御笺封套没有封口,便询望向那当值太监。
那当值太监交旨便是奴才,立刻跪下去:“禀陈公公,主子万岁爷说,叫陈公公这就看。”
陈洪连忙抽出封套里御笺,打开前扫眼另个秉笔太监和那几个当值太监。
那几个人连忙后退步,都低下头。
陈洪这才打开御笺,眼睛亮下,立刻又茫然!
——御笺上是嘉靖两行亲笔御书,看字当间,嘉靖声音在陈洪耳朵边响起:“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!”
陈洪两眼翻上去,好阵琢磨,实在捉摸不定,望向另个秉笔太监:“你过来。”
那个秉笔太监走过来,陈洪将御笺与他同看,低声问道:“帮着参详下,主子什圣意?”
那个秉笔太监也是好阵琢磨:“第句里面这个‘水’,指当是杨金水,疯,审不……”
“这知道。”陈洪立刻又不耐烦,“问是第二句,这个‘云’指谁?”
那个秉笔太监逼急,好阵急剧思索,突然说道:“会不会指那个跟杨金水四年芸娘?”
“好脑子,就是她!”陈洪当即认可,望望落山太阳,“备轿,去镇抚司诏狱!”
七月十四月亮已经圆,升上东墙时,天也就刚黑不久。
床,桌,椅;有月,有灯,有琴。
琴尘封在囊中,无书便懒得点灯,高翰文坐在北窗下木桌旁,望着窗外朦胧月色出神,感觉到月光从门口斜洒进屋内,慢慢转头望去,片“南冠客思”尽在月写脸上。
月夜比黑夜还静,院内水洗衣声声声入耳,他目光又慢慢移望向门外。
因有吕芳吩咐,锦衣卫人给院内送来日常起居动用,院子里两根木杈上横着根竹竿,这头晾着两件刚洗过男衫,那头还空着截。
井边,芸娘从木盆里漾出自己件衣衫,也不拧,因防皱,提起来只是抖抖,提着湿湿衣走到竹竿前站住。
她目光望着竹竿上高翰文那件长衫件内衫出神,好阵子才把自己这件女衫晾上去。
女衫和高翰文那件内衫之间空着好几寸竹竿。
芸娘目光忍不住望向敞着门西间小屋,在这里看不见高翰文身影,她慢慢把手伸向竹竿,把自己那件女衫轻轻移过来,紧紧地挨着高翰文那件内衫。她出神地又看看,伸手把内衫掀开幅,将自己女衫又移过去几寸,然后将高翰文那件内衫边幅悄悄地搭在自己女衫上。
月光下,芸娘看着这两件搭挨着衣衫淡淡笑。
屋内,高翰文依然在出神地望着窗外月色。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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