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,过七月十五中元节,阳气便渐渐消退,阴气便渐渐萌生,肃杀之秋要来临。读书人年几次晒书,中元是最后次。每年每次晒书,严嵩都不让下人动手,自己徜徉在竹板之间,本本地翻晒着。今年是真老,不能自己晒书,只能坐在那里看着两个书吏徜徉在竹板间晒书。
可大门外门环叩得满院子乱响,严嵩当然都听到,却直像没有听见,那眼神也不再在书上,而是怔怔地望着脚下那条石面通道,满眼里是石面上反射出来点点阳光。
两个书吏显是见惯这种现象,阁老不吭声,他们便也像没有听见,机械地在那里本本地翻晒着书。
门越敲越响,外面传来严世蕃咆哮声:“你们这些奴才!来看爹,竟也敢疏离骨肉!再不开门,个个都杀!”
守候在大门里边两个门房有些六神无主,都望向坐在椅子里阁老。
严嵩这时抬起目光,虚虚地望望大门,又转向两个晒书书吏,看他们在那里本本地翻晒着书。
两个门环震天价响,个门房没法子只好在里面大声答道:“回大爷话,阁老有吩咐,今天不见任何人。”
严世蕃吼叫声更大:“去传话,他不要百年送终人,头就撞死在这里,让他断根!”
两个门房慌大声回道:“大爷莫急,小人这就去禀告。”
答着,个门房躬着腰向严嵩走去。
严嵩这时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:“告诉他,不要送终人。”说着便离开椅子向石阶登去。
那个门房连忙奔过去搀住他登上石阶,向大厅里面走去。
罗龙文鄢懋卿就陪着严世蕃站在大门外,竖着耳朵,这时连里面门房声音都没有,便知道今天是进不去,都望着严世蕃。
其他*员和诸多随从更是噤若寒蝉,哪里敢发出半点声响。
严世蕃站在大门外正中出着神,突然吼道:“去西苑!到内阁值房找徐阶!”说着径自走向自己大轿。
好阵忙乱,各官待严世蕃轿子抬起都纷纷上轿。
行向西苑方向乱踏而去。
到西苑禁门,才知道今天这里也进不去。
下马石前,严世蕃带着罗龙文鄢懋卿刚下轿便看见六部九卿好些*员都被挡在门外,高拱张居正两个冤家正在其中,似乎跟禁门前那个把门太监在交涉着要进去。
今日把门规格也提高,是司礼监那个姓石秉笔太监搬把椅子坐在门外,禁门外站满禁军,禁门内还站着好些提刑司太监。
严世蕃虽出阁,威势依然,分开众人登上禁门台阶,径自越过高拱和张居正:“石公公,到底怎回事?六部九卿压着两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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