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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宗宪望向李时珍:“胡某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李时珍:“胡部堂请说。”
胡宗宪:“淳安建德被水淹以后,不只缺粮,恐怕还有瘟疫流行。教百姓采药避瘟也是件大事。先生可否屈驾往?”
李时珍立刻应道:“什时候走?”
胡宗宪:“能不能借到粮,今天都得走。”
李时珍:“随你去。”
胡宗宪:“胡某先行谢过。”说着又要行揖。
“好好。”李时珍止住他,又望向赵贞吉,“赵中丞,你答应药还拣不拣?”
赵贞吉拿着那张处方对李时珍苦笑下,又望向胡宗宪。
胡宗宪这时却已不再看他。
赵贞吉:“部堂,有些话想再跟部堂陈述。部堂可否移步,容慢慢跟您谈?”
胡宗宪这才又望向他。
李时珍拿起药箱:“还是移步吧。”说着向门口走去。
赵贞吉:“李太医……”
李时珍:“说,不要再叫太医。”说完这句已走出去。
胡宗宪连忙对谭纶:“子理,去陪陪李先生。”
谭纶连忙跟出去。
屋里只剩下两个人。胡宗宪依然躺在椅子上,赵贞吉坐在他身侧给他捏着手臂。
“汝贞,不瞒你,瞒你也瞒不住。”赵贞吉说道,“百船,两百船粮应天都拿得出,却不能借给浙江。你心里也明白,不是不借给你,朝局不容借给你。还有,你好不容易躲出来,这时候何必又要把自己陷进去。”
“连你也以为是在躲?”胡宗宪坐直身子,“给皇上上辞呈,不是本意。”
赵贞吉:“知道。你在浙江那样做,任谁在内阁当家都会逼你辞职。”
这便是诛心之论。胡宗宪望着赵贞吉。
赵贞吉:“没有丝毫揶你意思。官场上历来无非进退二字。你二十年故交,豁出去给你交底。朝廷有人跟打招呼,叫不要借粮给你。”
“谁?”胡宗宪眼中闪着光。
赵贞吉:“这你就不要问。”
胡宗宪单刀直进:“是小阁老还是徐阁老他们?”
赵贞吉沉吟,过会儿才说道:“你是真不明白,还是愣要把也拉下水去?”
胡宗宪:“不要你下水,只要你在岸上给打个招呼。”
赵贞吉:“那就告诉你,两边人都不希望借粮给你。”
胡宗宪沉默,好久才顾自说道:“你不说也能想到。你说,胡宗宪总算没有失去你这个知交。”
赵贞吉被他这话说得也有些动情,十分恳切地说道:“既来之,则安之。你到应天来借粮,上边都知道,浙江那边也知道。粮没借到,你心到,这就行。这不病吗?就在应天待着。给你上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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