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收拾,这边只有靠胡汝贞去维持,你那边要靠赵贞吉去维持。为不把浙江百姓逼反,应天那边必须立刻借粮给浙江。你要跟赵贞吉说,火速将粮食借给胡宗宪!”
“阁老放心!”徐阶慷慨激昂地接道,“今天回去就写信,命兵部六百里加急送给赵贞吉,叫他借粮!”
严嵩扶着案沿又站起。
徐阶跟着站起。
严嵩伸过手去,握着徐阶手:“都八十,内阁首辅这个位子,不会传给严世蕃,只有你才能坐。”
那边是北京内阁值房,这边是苏州应天官驿。
“不要动。”
胡宗宪靠坐在椅子上,手腕正被几根手指按住寸关尺,突见谭纶疾步走进来,刚想坐起,便被那郎中喝住,只好又慢慢靠回去。
谭纶也便站在门口,不敢再动,更不敢说话,静静地望着那个诊脉郎中。
那郎中约四十出头,长髯垂胸,乌黑得显出亮来,两眼微睁着,显出两点睛光。他正是代名医李时珍。
这只手脉切完,李时珍:“那只手。”
胡宗宪望着李时珍:“先生,可否让先听他说几句话?”
李时珍望望胡宗宪,又望望站在边上赔着笑谭纶,轻叹声:“你病好不。说吧。”
胡宗宪凝重地望向谭纶。
谭纶:“部堂在驿站跟高翰文说话管用。高翰文到任便否郑泌昌他们议案。”
“这是意料中事。”胡宗宪脸上并没有显出欣慰,“赵贞吉到底愿不愿意借粮?”
谭纶沉吟片刻:“叫苦。面子上到处在张罗,两天才给们凑不到十船粮。”
胡宗宪面容更凝重:“再过几天没有粮,高翰文想扛也扛不住……去找赵贞吉,就说,也不要他粮。叫他立刻来见。”
谭纶:“这就去。”说着走出去。
胡宗宪长叹声,靠在椅背上,望着门外怔怔地出神。
李时珍:“把从那远叫来,你病还看不看?”
胡宗宪这才想起,歉然苦笑下,又把手放到面前垫枕上:“失礼。请先生接着诊脉。”
李时珍望望他那只手,又望着胡宗宪,却不诊脉。
胡宗宪不解,也望着李时珍。
李时珍:“错,是那只手。”
像是故意不让李时珍诊完脉样,刚搭上手,应天巡抚赵贞吉跟在谭纶身后走进来,胡宗宪连忙欠身相迎。
赵贞吉目光里含着歉意,但从里面又透着圆滑。他笑笑,对胡宗宪说道:“你不派子理去找,也应该来看你。部堂,借粮事们再谈,病总得看吧?不是你,李太医也不会这远赶来。让李太医先写方子,们再商量,好吗?”
胡宗宪闭上眼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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