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子民百姓因没自己田就个个都饿死。”
高翰文沉思,少顷又抬起头:“照沈先生这样说,明年那些买田丝绸大户都会雇用今年卖田灾民?”
沈石:“大户自己也不会种田,不雇人那多桑田谁去种?”
高翰文:“也会像租种稻田那样跟雇农四六分成?”
这问把沈石问住。
高翰文接着说道:“无田人多,都争着租田耕种,田主倘若提高租赋,三七,二八,甚至九,百姓租是不租,种是不种?”
沈石叹声:“大人问得如此仔细,在下也就无话可答。自古就是不动百姓流水官。如果大明朝官都是大人这般心思,这些话们都不用说。”
高翰文:“不管怎样,有幸结识沈先生,他日没有公事牵缠,倒真愿意与先生推谈琴理。至于刚才先生跟说这些宫里事,会好好去想,不会告诉任何人。”说到这里便站起来。
沈石笑:“照大人这样说们明天开始也就不能再来往。现在是酉时,大人能不能为在下耽误半个时辰?”
高翰文似乎明白他要提什,略想想,还是问道:“沈先生要做什?”
沈石:“请大人为舍侄女指点下《广陵散》中那个错处。”
高翰文眼望沈石,心里其实已经答应,却仍有些犹豫。
沈石:“就半个时辰,悟与不悟,是她缘分。”
高翰文把目光望向窗外天色:“高情雅致,沈先生真会难为人哪。”
这便是答应,沈石赶紧深深揖:“多谢大人。”
沈石领着高翰文再次走进琴房,芸娘这时已经不在“琴台”上,而是盈盈地站在屋子中间,脚下摆着个绣锦蒲团。
沈石:“也不知是面子还是你福分,拜师吧。”
芸娘在蒲团前慢慢跪下,拜下去。
高翰文倒有些慌乱:“不敢,快请起来……”
芸娘还是拜完三拜,这才又轻轻站起来,低头候在那里。
沈石这时竟也静默在那里,少顷才说道:“只有半个时辰,请大人先弹遍,然后给你指点错处,你要用心领会。经高大人指点以后,那点琴艺便教不你。”
弦外之音恩断义绝!在高翰文听来是“琴艺”,在芸娘听来当然是指“情意”,但以沈石之清高自负,这时竟搬来个让任何才女都可能见倾心才子让自己眼睁睁将人家毁,这份怨毒,局外人如何能够理会?
“知道。”芸娘那声轻声应答,喉头竟有些喑咽。
沈石倏地向她望去。
芸娘眼也顶着向沈石望去。
高翰文似乎感觉到什,转望向沈石。
沈石目光立刻柔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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